狐涟轻声说道:“茜儿,接下来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时茜点了点头,回答道:“在九州的时候,云陶师哥曾带我去过南海归墟。我在那里见过鲛人,还与她们交谈过。她们告诉我,若中海妖草的毒不深,大哭一场就能解毒。但鲛人的泪腺已经退化,她们很少会哭泣了。若是中毒太深,就只能用还阳草了。将还阳草融化后浸泡,方能解毒。”
玄武附和道:“没错,生活在陆地上的人要浸泡还阳草,只需在嘴里含一根芦苇,通过芦苇呼吸即可,并不麻烦。但鲛人就比较麻烦了。”
时茜疑惑地问道:“玄武师哥,鲛人不在水里也能呼吸,怎么会麻烦呢?”
玄武笑了笑,道:“茜儿,你自己好好想想啊!”
时茜思考了几分钟,依然一头雾水。狐涟见状,提醒道:“在水里怎么泡?”
时茜恍然大悟,连忙说道:“水里不能泡,那就上岸泡呗,鲛人离水也能呼吸的。”
玄武摇了摇头,说道:“海妖草毒发的时候,鲛人一旦离开水就会死。”
时茜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那个蛋壳……”突然,她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那半人半兽的蛋壳可以阻隔海水,所以鲛人才把还阳草放进蛋壳之中,让道士进入蛋壳浸泡。想到这时茜看向房中那个巨大的蛋。玄武等人见状,纷纷点头,然后一同看向那个巨蛋。
玄武冷笑说道:“这靠山村的老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或许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强迫或伤害他人,因此被人反坑了。他以为只要进入巨蛋里,就能脱胎换骨,获得长生,却没想到最后会毒发死在里面。”
……
几日后,上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无数百姓跑到大理寺状告靠山村的村民谋财害命,害死了他们的亲人。
大理寺卿莫振声在上朝时,当着满朝文武向皇帝上奏此事,结果被皇帝打了板子,理由嘛……
莫振声被打板子后派人来醉红尘购花露,时茜才知道莫振声被打板子了。
时茜对春杏说道:“春杏,花露的钱少收一些,给打五折吧。女公子我现在也在朝为官,与莫大人那就是同僚,同僚之间少赚一点无所谓。”
春杏:“是,女公子。”
莫振声的夫人听了时茜的话,老脸羞得通红,想起以前自己还曾说过时茜的闲话,取笑过时茜就羞愧得想给自己几巴掌,擦了擦眼泪,给时茜福身行礼道:“多谢郡主不记前嫌……”
时茜:“夏禾,快扶夏夫人起来,夏夫人不必多礼,也不要太担心了,花露的效果你是知道的,半瓶下去,莫大人那伤就好了,到了下午就又生龙活虎了……”
秋霜走了进来,福身行礼后道:“女公子,徐公公带了圣上的口谕到了伯爵府,管家派人来接你回去听旨呢。”
莫夫人听了秋霜这话,立即向时茜辞别,手中紧紧攥着那瓶得来不易的花露,马不停蹄地赶回自家在醉红尘的专属房间。
“哎哟哟!我的夫人啊,你可算是回来了。花露买到了没?”莫振声此刻正如同一只慵懒的大猫一般,软绵绵地趴在客厅里的罗汉躺椅上,有气无力地对着刚走进房门的莫夫人发问。
“买到了,多亏郡主大人有大量,不再计较从前的那些事,还给减免了一半的银钱呢。不然的话,就光买这么一小瓶花露,咱家接下来的半个月怕是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咯。”莫夫人如释重负地回答道。
莫振声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快快快,把花露给我,我这身上疼得实在是受不了啦!”
莫夫人不敢怠慢,赶忙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替莫振声将花露打开,小心翼翼地喂给他,并嗔怪道:“我说你呀,也不是头一天出来做事了,什么话该讲、什么话不该讲,难道心里还没点数儿吗?怎么会如此糊涂,偏要去触怒圣上呢?好在这次圣上只是小小地惩戒了你一番,打了你几板子而已,万一……呜呜呜~我跟孩子以后可怎么活呀!”说着说着,想起方才自己看到莫振声被人抬回来,屁股上血肉模糊的样子,就心疼的轻声啜泣起来。
饮下花露的莫振声顿感轻松不少,听闻自家夫人的啜泣声,他赶忙轻声安抚莫夫人……
伯爵府内,时茜匆匆赶回,听徐福传达皇帝口谕后,疑惑地问徐福:“徐公公,圣上不是说免去本爵早朝吗?怎会突然要求本爵上早朝呢?难道是有小人在圣上面前搬弄本爵是非?让圣上误会了,要本爵明日上朝当面对质自辩?”
徐福道:“爵爷,你祖父的英灵这几日可在府中?”
时茜道:“徐公公你这么一说,本爵倒是想起来,自从靠山村回来后,本爵就再没听到祖父英灵的消息。不行,等会儿本爵要去宗祠给祖父烧香上供。徐公公,你可有什么话要本爵带给祖父英灵?”
徐福连连摆手,称自己并无话与镇国公鬼魂说。停顿几秒后,徐福话锋一转:“爵爷,可听说大理寺的事?”
时茜道:“大理寺的事?徐公公是指大理寺卿莫大人被皇帝打板子的事?本爵听说了,刚听说。本爵从提点刑狱司下值后,就赶去醉红尘福寿阁为辰王殿下请脉,在福寿阁遇到了辰王妃,与辰王妃说了会儿话。本爵正好肚子有些饿,就与辰王妃一同去吃了冰淇淋。吃完冰淇淋,本爵便回醉红尘自留的房间,在回房途中,恰巧遇到被下人抬进醉红尘且哭了一路的莫夫人……”
徐福:“爵爷可知大理寺卿莫大人为何被圣上下令打板子吗?”
时茜:“本爵又不上朝,怎会知道莫大人为什么会遭此劫难。徐公公,你可知其中缘由?这莫大人被打的原因可能私下议论?若是能说,徐公公不妨说来听听;若是不便言说,徐公公权当本爵未曾提及便好。”
徐福:“若是旁人问起,咱家定然半个字都不会吐露。但既是爵爷相询,咱家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莫大人今日上朝时,说起了这么一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