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茜尚未回应李戈,福王及福王妃便提出要去萧家祠堂给镇国公上香。福王妃道:“贞瑾,此次我能重回自己的肉身,与夫君、女儿及父母、兄弟重逢,全仰仗镇国公。若不是他收拾了那夺舍我肉身的恶人,我与亲人相见不相识,相近不能相亲。故而,我与夫君及紫涵都应当给镇国公上香,叩谢他的大恩大德。”
时茜稍作思索,紫涵郡主之事不宜让过多人知晓,毕竟事关紫涵郡主的隐私,去祠堂倒也最为妥当。遂说道:“好,贞瑾这便领表哥、表嫂去祠堂。”言罢,用魔音符箓与李戈道:哥,一同去祠堂。
时茜领着福王、福王妃以及紫涵郡主踏入祠堂,福王和福王妃、紫涵一同上香叩拜镇国公萧远山的牌位。当福王等人完事,正欲离开祠堂之时,李戈借助魔石,模仿着老者的声音说道:“王爷、王妃,请稍留步。老夫有要事相告。”
福王恭敬地说道:“镇国公有何指示,小王定会悉心聆听。”
李戈回应道:“指示谈不上,只是老夫要说的事与紫涵郡主息息相关,可算作紫涵郡主的私事。故而,王爷和王妃还是斟酌一下,让贞瑾先去祠堂外头稍作等候。”
福王与福王妃相视一眼后,福王妃移步走向时茜,对时茜言道:“贞瑾,既然国公爷如此言说,还烦请贞瑾先去外头稍候。”
时茜颔首示意,随即走出祠堂。时茜来到祠堂外,即刻命令下人将祠堂门紧闭,跟随伺候的福王府下人见自家主子尚未出来,时茜就下令关门,急忙上前阻拦。恰在此时,福王的声音从祠堂内传出,让福王府的下人切勿滋事,以免惊扰萧家先人。
喜公公闻听福王所言,赶忙制止福王府下人的举动。时茜命人将门关上后,便让人退至三米开外,守护着,转身准备离去。
喜公公朝着时茜迈步走来,行至时茜不远处,喜公公驻足向时茜施礼,问道:“爵爷,您这是要去往何处?”
时茜答道:“喜公公,本爵的祖父阴魂欲与福王殿下商谈些话语,还言本爵年幼,不宜聆听。既是如此,本爵欲往别处饮杯茶,待祖父与福王殿下谈完,本爵再过来。”
时茜稍作停顿,数秒后,又继续说道:“本爵就不邀喜公公一同去品茗了,此地总得有人看守,以防有人擅闯,惊扰了祖父与福王殿下交谈,亦防有人靠近窃听。喜公公,就有劳你在此守候了,本爵去那边喝茶了,告辞。”言罢,时茜转身离去,而折返的夏禾旋即紧跟其后。
夏禾说道:“女公子,祠堂乃是供奉祖宗牌位之所,这旁边的屋子放置的皆是祭祀用的物品,并无可供歇脚之处。”
时茜心中暗忖:我自然知晓,祠堂本就是上香祭拜祖宗之地,又怎会特意摆上椅子桌子,供人坐着休息喝茶呢,唯有离开这院子了。
时茜步履匆匆地出了院子,喜公公见时茜离开祠堂的院子,瞬间陷入两难之境,这贞瑾伯爵怎会将他们这些外人弃置于自家祠堂之外呢。似乎也并无不妥,毕竟这祠堂里不过是些已逝之人的牌位罢了,况且祠堂尚在伯爵府的范畴之内,又有谁敢贸然闯入搞破坏呢。
时茜离开祠堂所在的院子后,寻了一处僻静之地坐了下来,对夏禾言道:“夏禾,女公子我稍作休憩,你替我留神着点。”
夏禾赶忙应道:“好嘞,女公子,你若是累了,就靠着夏禾歇息片刻吧!”
时茜急忙说道:“好的,夏禾你坐在女公子身旁,转过去,让我倚着你的后背。”
时茜如同一只慵懒的小猫,轻轻地靠在夏禾的后背上,闭上眼睛的瞬间,便让小欢如同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将自己完全屏蔽。紧接着,时茜施展魔影分身符箓,用魔影分身完美地取代了自己,稳稳地背靠在夏禾身上。随后,时茜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迅速飞回祠堂所在的院落,借助穿墙符箓,悄无声息地进入了祠堂内。
此时,祠堂里的福王和福王妃犹如两尊雕塑,面面相觑。镇国公让他们留下,声称有要事与他们夫妇商谈,而且此事还与他们的女儿紫涵郡主密切相关。然而,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六分钟,镇国公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迟迟不开口。话说回来,这镇国公究竟还在不在此处呢?毕竟,肉眼凡胎的他们无法看到阴魂的存在,这可如何是好?
福王咳嗽了一声,那声音仿佛是打破寂静的警钟,李戈立刻心领神会,明白福王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只是,妹妹还未到来,自己也不晓得妹妹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正在这时,李戈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宛如天籁一般。那是妹妹正在使用魔音符箓与自己联系。李戈用手指轻轻地触碰自己的耳垂,仿佛在触摸着一根神秘的琴弦,时茜那清脆悦耳的声音随即传来:“哥,我回来了。”
李戈说道:“那这里就交给茜儿了,只是茜儿怎么让人把门关上了,这样哥怎么出去,哥可不是真鬼,不会穿墙啊。”
时茜回应道:“哥,这事还需要你帮忙打掩护呢,所以你也听听吧!”
李戈有些无奈地回答:“茜儿,人家女孩子的私事,你哥我实在不方便听啊。”
时茜娇声说道:“哥,你可是君子,就算听到了也不会到外头去胡言乱语,而且,哥你身披隐身斗篷,福王他们如同睁眼瞎,根本看不见哥你的存在,自然也不会在意。”
福王咳嗽一声后,又等了一两分钟,依旧未见有任何动静,便按捺不住,开口唤道:“镇国公,你是否还在呀!”说完,还朝着镇国公牌位的方向瞄了一眼。
李戈言道:“福王已经等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了,茜儿还是赶紧回他的话吧。”
时茜闻听李戈所言,便用魔音符箓模仿起老者的声音,说道:“老夫在呢。福王殿下莫急,容老夫好好琢磨琢磨该如何开口?”
福王看了看自己的女儿紫涵郡主,又瞧了瞧自己的妻子福王妃,其实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自己的女儿身体有缺陷,是个石女(所谓石女,就是没有象征女性特征的器官)。福王还没来得及跟福王妃提及此事,方才他也曾犹豫过要不要让福王妃带着女儿随随时茜离开祠堂,可福王转念一想,这种事情纸终究包不住火,倒不如借镇国公阴魂之口道出。
福王收敛起思绪,说道:“国公爷但说无妨。”
时茜道:“既然王爷如此说,那本公就直言不讳了。本公昨日处理镇魂石时,从镇魂石那里得到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紫涵她并非女儿身,而是男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