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亦笑道:“爵爷,老奴还未叫全呢,还应再称您一声萧尚书。”
时茜:“徐公公,礼部尚书一职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只因如今礼部群龙无首,万圣节将至,届时还有各国使臣前来道贺,这才将本爵推上了这个位置。”
……
时茜来到皇帝跟前时,看到张提点及玉坤苼已然在皇帝那里了。皇帝见到时茜,免去了时茜行礼的环节,催促时茜快些上前去查看古方。
时茜走到张提点、玉坤苼面前,向张提点打了个招呼,又向玉坤苼行礼道:“玉师兄。”玉坤苼轻声道:“小师妹,你来瞧瞧这古方,可与你在仙府看到的麻醉剂古方相同?”
时茜接过玉坤苼递过来的古方,匆匆扫了一眼,脸色瞬间就变了,时茜的表情变化犹如晴雨表一般,没有逃过皇帝、张提点、玉坤苼的眼睛。
皇帝道:“贞瑾,这张古方有何不妥?”
时茜道:“回圣上,这张方子里的药材犹如毒蛇猛兽,稍有不慎便是致命的毒。”
皇帝:“阿芙蓉,贞瑾,这阿芙蓉,你可曾见过?”
时茜:“贞瑾未曾见过实物。但是这个名字,贞瑾如雷贯耳,在仙府时曾看过一本名为《万恶之源》的书籍,其中记载的正是它,它在书中还有两个别称,百般娇或罂粟。”紧接着时茜向皇帝及张提点、玉坤苼详细地讲解了毒品的危害,还将中国近代毒品危害国家安全、百姓身体健康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讲给皇帝等人听。
时茜最后说道:“那些可恶的洋鬼,用罂粟制成的毒品,犹如恶魔的利爪,不但搜刮了名为华夏的那个国家的大量钱财,还让那里的百姓沦为了瘾君子,那些瘾君子就如同行尸走肉,完全失去抵抗力只能任人鱼肉,然后那些洋鬼他们便可以肆意侵占华夏那片广袤的土地,奴役那里的人民。值得兴庆的是后来,华夏的人民终于觉醒,一个叫林则徐的官员挺身而出,烧毁那些毒品,开启了华夏禁毒的血泪史。”
皇帝听完时茜的话,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犹如被拧紧的麻绳,阿芙蓉的危害竟然如此之大,那这东西绝对不能落入居心叵测之人的手中,否则西周必将重蹈华夏曾经的覆辙,面临亡国灭族的巨大危机。
皇帝问道:“贞瑾,这阿芙蓉能否制成麻醉剂?”
时茜答道:“回圣上,的确可以。但使用此药必须慎之又慎,精确无误,稍有差池,便会如附骨之疽般成瘾,一旦成瘾,便如跗骨之蛆般难以根除,身体和精神都会如朽木般垮掉,人一旦失去了精气神,就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只能像烂泥一般瘫软在地。”
皇帝微微颔首,心中暗自思忖着青城派手中究竟有多少这样的东西,这其中是否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诡计……
皇帝道:“贞瑾,青城派的人想用这古方和他们手中的阿芙蓉,与朕做个交易。对于这个交易,贞瑾你认为,朕是否应该答应呢?”
时茜沉思片刻道:“圣上,这阿芙蓉实乃危险至极之物,用得恰当它能救人于水火,心术不正它则能祸国殃民,如此凶险之物,理应将其列为禁品,谁敢触碰,定当严惩不贷,处以极刑。”
时茜话音刚落,张提点道:“圣上,萧提刑所言极是,臣附议!圣上,若要进行这笔交易,必须让青城派的人将他们手中的阿芙蓉尽数交出,圣上,有华夏的前车之鉴,西周万不可重蹈覆辙啊!”
皇帝:“贞瑾,你可晓得青城派欲与朕达成何种交易?”
时茜:“贞瑾愚钝,还请圣上明示。”
皇帝:“青城派掌门身患绝症,幸得一医师伴其左右,方得保命。然如今其病已至膏肓,那医师亦回天乏术。
那医师告知青城派掌门,若想活命,唯有换掉其体内坏死之器官。故而,他欲与朕做的交易,便是让贞瑾你为其操刀此手术。”
时茜稍作思索,道:“这青城派掌门怎知贞瑾能为他行此手术?”
皇帝:“他是否知晓贞瑾你能为他行此手术,朕实难知晓。但朕知晓,他听闻贞瑾你能将被开膛破肚之人救活,且身上不留丝毫痕迹。”
时茜:“此二者岂可同日而语,开膛破肚之人并未缺失物件,贞瑾只需将其缝合即可。
然今听圣上所言,那青城派掌门体内器官坏死,是须更换的。欲往何处为他寻觅替换之物?”
皇帝道:“贞瑾,下午要行的 dNA 亲子鉴定,便是青城派掌门的几个孩子,那几个孩子皆是他流落于外的子嗣。”
时茜:“观此情形,这青城派掌门绝非善类,只管生而不顾养,如今病入沉疴,便将孩子寻回,欲取孩子之器官以救自己性命,实非善类。”
皇帝闻听时茜所言,颔首表示对其观点的认同,言道:“青城派掌门如此人品,那阿芙蓉若留于他手,必成祸患。”
时茜微微颔首,应和道:“贞瑾明白,此交易必做,定要将阿芙蓉掌控在手。”
皇帝凝视时茜,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道:“贞瑾,你是同意为青城派掌门施行此手术了。”
时茜轻蹙眉头,柔声说道:“圣上,做手术犹如行于悬崖之畔,风险重重,我且说万一,万一青城派掌门福薄命浅,殒命于手术之中,那该如何是好?”
皇帝看着时茜,沉默片刻后说道:“贞瑾,青城派门徒众多,武艺皆不俗,于江湖中的排名亦是较为靠前。倘若青城派掌门果真命丧你手,那你可真是惹上了大麻烦。”
时茜闻听此言,眨了眨眼,心中暗想,难怪皇帝如此彬彬有礼,未直接下令让自己去为青城派的掌门施行此手术,想必是思量若出问题,便可一推二四六,称此事乃自己主导,与他干系不大。想着想着,时茜便又追问道:“圣上,若是青城派掌门真的命丧贞瑾之手,青城派之人前来寻贞瑾报仇,您可会管?”言罢,时茜的目光紧紧锁住皇帝,仿若在焦急地等待着皇帝的答复。
皇帝轻抚下巴,思索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自然会管,贞瑾你乃西周正一品郡主,朝廷三品大员,若你遭遇刺杀,朕岂会坐视不管。然而,贞瑾,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那些人又非愚笨之辈,欲取一品郡主性命,怎会堂而皇之地动手?”
时茜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一脸天真无邪地说道:“圣上说的甚是,那我该如何是好?总不能日日忧心忡忡,如惊弓之鸟般惧怕被人刺杀吧。”时茜佯装着沉思,实则在神识里与小凡窃窃私语,询问小凡青城派掌门的病情,通过小凡读取青城派掌门的人魂记忆得知,青城派掌门患的是肾病。
而皇帝也并不催促时茜做决定,皇帝在心里暗自思忖,如贞瑾同意给青城派掌门做手术,那么通过交易拿到阿芙蓉自然是上上之选,若时茜不同意给青城派掌门做那个手术,那自己就得另辟蹊径,想尽一切办法拿到青城派手上的阿芙蓉,不管是何种办法,那阿芙蓉自己必须要据为己有,绝对不能让居心叵测之人,拿那阿芙蓉荼毒西周百姓,动摇西周的江山社稷及安全。
时茜结束了与小凡的交谈,轻启朱唇,宛如黄莺出谷般说道:“圣上,若青城派的掌门想要贞瑾给他做那个手术,就需要一个供体。青城派掌门他的供体,难道会是那些他流落在外的孩子吗?”
皇帝好奇地追问,犹如孩童般天真无邪:“贞瑾,何为供体。”
时茜耐心地解释,供体就如同那默默奉献的春蚕,指的是提供器官的人。时茜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道:“人的器官众多,有些器官是独一无二的,比如心脏,它是生命的引擎;也有些器官是成双成对的,比如眼睛、耳朵、肾脏等,它们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缺一不可。
若是有两个相同的器官,给自己的父母一个,也并非什么难以抉择之事,只要剩下的另一个器官完好无损,对生活的影响也宛如微风吹过湖面,泛起的涟漪般微乎其微。”
皇帝道:“青城派掌门把流落在外的那些孩子找回来,又不惜花费重金参与这次的 dNA 亲子鉴定,贞瑾你可不是个愚笨之人,你觉得青城派掌门只是为了在临死之前见见那些流落在外的孩子吗?”
时茜轻笑,心中暗想,看破不说破,说破了岂不是当面让人难堪,于是说道:“若供体自愿,青城派掌门还需要签下生死状,而且需要有第三方作保,贞瑾才会给他做那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