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场的众人纷纷大声回应道:“萧提刑,您放心吧,我可是心甘情愿的,绝对没有半点勉强之意啊!”
听到大家如此积极踊跃的表态,时茜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抬起手来示意众人先安静下来,接着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然而,仅仅依靠我们这寥寥数人之力恐怕难以成事呀。毕竟,几个人的观点和看法终究无法真正代表广大民众的意愿。正因如此,我们接下来需要采取这样一种行动方式......”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一直静静聆听的秦医师突然开起玩笑来:“萧提刑啊,假如按照您所说的这般到外头去宣扬这些,应该不算是喜欢到处搬弄是非、胡乱传话的长舌妇吧?”
闻言,时茜不禁微微一笑,回答道:“当然不算啦!不过嘛,大家一定要牢牢记住至关重要的一点——目前这个案子尚未最终结案哟。
所以有关案子本身的具体情况切记不可随意向外透露半句。出去与人说这事,可以像讲故事一样,假设存在这样一种情形:一位母亲意外发现自己的丈夫为保自己的性命,残忍杀害了儿子,因此,这位母亲在极度伤心与恼怒交加之下,失手杀死了自己的丈夫。
那么对于这种情况,大家觉得这位母亲是否能够得到人们的理解和宽恕呢?另外,倘若将来真的发生了类似的事件,各位又是否愿意替那位可怜的母亲向官府求情,恳请根据实际情况对其从轻发落,免除她的死罪呢?
若是她们也有与咱们一样的想法看法,便可请她们在请愿书上,留下她们的姓名、住址,再摁上手印,如此这般,待到有一日真有如此之事发生,便可方便寻到他,继而可以一起替那位可怜的母亲求情请愿。”
听了这话,大部分人颔首表示赞同,同时对时茜想出的这个妙招赞不绝口。唯有一位黎姓医师,几番欲言又止,时茜见状,便道:“黎医师,你可是有话要说?”
黎医师闻得时茜点到自己,心想萧提刑定然是看到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样了,遂道:“萧提刑,诸位,黎某人确实有话要说。
不过我接下来所言,亦是道听途说,未曾去查实,但正所谓无风不起浪,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故而我想说与大伙听听。”
其他人听黎医师如此言语,便道:“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快道来,让我们大伙也听听。”
黎医师道:“我娘子她娘家有个亲戚在倚春园谋了个差事,就是帮着跑腿买东西。
倚春园乃是圣上的地界,故而里面皆是宫女,虽比不得宫里管得那般严苛,但是,倚春园里伺候的宫女,可没有宫里伺候的宫女那般富足,因此,她们都会做一些精巧的绣活送出去,换些银钱,待到了年纪归家时,手里有银钱也能有个倚仗……”
牧医师道:“黎医师,你就长话短说吧!扯那么远作甚!”
黎医师道:“你不打断我,我下一句就说到了。你这冷不丁地打断我,害得我又得从头说起。”
牧医师哀嚎:“不会吧!你还要从头说起。”
黎医师道:“你突然打断我,害得我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可不就得从头说起。”说完这话,过了一分钟,黎医师忽地笑了起来,道:“哈哈,骗你的,你还真上当了。”牧医师听了这话,脸色这才恢复如初,嘟囔道:“还好只是开玩笑。”
其他人见状也都哄堂大笑起来,秦医师笑道:“黎医师,你方才那话真如一阵春风,不但把牧医师吹得晕头转向,连我也被你骗得团团转。”
其他人也随声附和道:“是啊,我们也都被你骗了,还真怕你又要从头开始讲,这万一中间有人咳嗽一声打断了你,那岂不是又要从头再来,一遍又一遍,那可真是没个尽头啊。”
“呵呵~”这话一出,众人皆恍然大悟,原来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不禁都笑了起来。
笑声渐渐停歇,黎医师接着说道:“我那亲戚与宫女们混熟之后,宫女们就像打开了话匣子,都愿意与我那亲戚聊些闲话,解闷逗乐。
其中,就有金掌门与金夫人的闲言,金掌门身患重病,急需更换器官,而金夫人生的那个儿子恰好与金掌门匹配上了。
金夫人得知此事后,很是惊讶,与金掌门大吵了一架,听金夫人话中的意思,她生的儿子似乎并非金掌门亲生。
若是此事属实,那金夫人可是犯下了两条死罪啊。”
黎医师的话,犹如一颗巨石投入湖中,激起千层浪,不一会儿,妇救会的李、林两位命妇,便迫不及待地向时茜进言,这个情绝对不能求了。
常玉公主沉思了几分钟后,也斩钉截铁地表示不愿为金夫人求情了。
就在这时,李锦绣突然高声喊道:“各位能否听我一言。”
在场众人的目光,犹如聚光灯一般,齐刷刷地移到了李锦绣身上。李锦绣深吸一口气,缓声道:“我认为,不应如此轻率地做出决定,毕竟这关乎一条人命。有时候,我们所听闻和目睹的事情,未必就是其真实的模样。
譬如,就拿我来说吧,想必此处有许多人,都曾听闻过我的故事,知晓我的爹娘对我不甚待见,只因我的脸上有个胎记,被视为不祥之人。
我在家中时,亦是这般认为的,然而,当我离开家,到提点刑狱司应召成为女捕快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爹娘其实对我疼爱有加。
你们听到这番话,想必会觉得我是在痴人说梦吧!”李锦绣言罢,稍作停顿,解下腰间的荷包,轻轻打开,从中取出一张卡片,向众人展示,继而说道:“想必此地众人皆知萧提刑的醉红尘,那定然也知晓我手中这张卡,乃是属于醉红尘的。”
常玉公主道:“绣儿,你手中的卡,与我的大不相同。”
李锦绣道:“公主殿下,您的卡乃是主楼之卡。主楼之卡,唯有五品官员方可办理,而绣儿仅是一介白身,自然是无法办理的。
我爹虽有能力办理,但那卡却是无法赐予我的,最多只能借予我,让我入内见识一番,稍作游玩。
然而,我手中这张卡,却是真正属于我的。此乃醉红尘三号楼之卡。”
李锦绣微微一顿,大约过了十几秒钟之后,方才接着说道:“诸位有所不知,这醉红尘三号楼的卡呀,只要身为西周的子民,理论上来说人人皆可办理。
然而,实际上却并非如此简单,想要成功办到这张卡,有一个关键条件——必须能够承担得起相应的房钱才行呐!
我娘亲是倾尽了她全部的家当,将她所有的银子都拿出来,才好不容易为我弄到了这么一张宝贵的卡!凭着这张卡呢,我便可以在那醉红尘里安心地居住和享用美食长达整整五十年之久啦!”
就在这时,秦医师突然插话进来,一脸疑惑地反驳道:“哎?不对吧!据我所知,这醉红尘三号楼的最长居住年限应该只有二十五年才对啊!”秦医师的话音刚落,伤情鉴定处的其他医师们纷纷随声附和起来。
有的医师点头应和着说:“没错,我所听到的消息也是这样,的确是二十五年。”另一位医师也连忙补充道:“对对对,我之前了解到的情况同样如此,就是二十五年。”一时间,整个房间里议论纷纷,大家似乎都对这个所谓的“五十年”表示怀疑。
见此情形,时茜轻咳了一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然后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各位所言不假,现在醉红尘三号楼的居住年限最长便是二十五年。
只不过呢,这条规定乃是后来才确定下来的。这三号楼刚刚对外开放的时候,其实是存在着一种特殊的待遇——也就是五十年的买断制。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选择这种方式购买居住权,那么在整整五十个年头过去之后,倘若此人依然健在,并且还愿意继续留在那里居住的话,就可以享受到最为实惠的价格来续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