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这份档案成为日后有人拿来算旧账的证据,他们要求你们将档案销毁。
这就是我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顾峰的拳头攥紧,指节在巨大的力道下变得发白。
“被利用”这三个字如紧箍咒般在他的脑内钻来钻去,使他感到锥心之痛:
“所以……老校长的死……”
“死去的老校长尚能让他们如此恐惧,那活着的岂不是更令人害怕?
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不是面对恐惧,而是让恐惧的源头消失。
推到这一步,老校长极有可能死于他杀这个结论也便昭然若揭。
我已经一反常态把我的推理过程解释得如此清晰,我们可以开始讨论老校长的案子了吧?”
“嗯。”
顾峰闭上眼睛,胸口剧烈起伏数次才再次睁眼:
“你说吧。”
“老校长的死与罗苏杀死陈思科一事有关。”
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林宇,让刚刚冷静几分的顾峰再次受到刺激。
他两手伸向林宇,准备用对林宇的摇晃来作为情绪的喧泄口,但被林宇看透躲开,扑了个空。
这一扑,使他蹭到不远处的桌子边缘,双肘撑在桌面后便定住不动,手掌捂在脸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平静一些。
“什么?陈思科是罗苏杀的?”
梅傲虽然与罗苏之间没有瓜葛,但他在警备局工龄够久,对顾峰表白被拒的八卦有所耳闻。
“罗苏”这个名字对他而言不算陌生。
“对,这事我跟顾队长分析过,可惜之前证据不足,顾队长不太相信。”
林宇面无表情地走到桌边,从包里掏出一张白纸铺在桌面上,在纸的正中心写上“陈思科”,然后从陈思科引出一条线,指向另一行字——“思科集团”:
“但是,现在我有了新的证据,指向罗苏的杀人动机。
我们调查至今,未发现任何能证明罗苏与严立或严果间有密切关系的证据。
所以,她杀陈思科不可能是为严果报仇……”
“想为老校长报仇的人不会只有她!”
本来一点动静都没有的顾峰,听到“罗苏杀人”的推断,又激动起来:
“虽然我认可你关于失踪的江大高层有嫌疑这个观点,但不代表你可以在找到任何证据前就胡乱指认凶手!”
“我说过你不适合继续参与案件调查,你却并不认可。
如果你无法保持冷静理智地分析案情,你完全可以退出。”
林宇指着纸上陈思科的名字:
“我之前让你看档案里有意思的东西,说的就是罗苏与老校长间的关系!
她是老校长一手提拔起来,成为校长秘书后一年不到就住进了老校长家!
她拒绝你不是因为你不够优秀,而是她有心上人,而这个人就是老校长!
你对她的一片痴心不过是妄想!”
听罢林宇此言,顾峰身体紧绷,如同石化。
可林宇并不准备因照顾他的感受而住嘴:
“你告诉我,就目前的证据来看,除了与老校长关系密切到同住一片屋檐的秘书罗苏,谁会费心策划杀害陈思科报复思科集团?”
“没……没有……
但……但或许陈思科的死并不是因为报复,而是其他什么原因……”
“行了,顾队长。”
梅傲听完两人的对话,抿着嘴走到顾峰身边。
他的手攀上顾峰的肩膀,轻轻拍上几下: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必须接受现实。
现在杀害老校长的嫌疑最大的是思科集团,而杀害陈思科嫌疑最大的,确实是可能为老校长报仇的罗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