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全带着他进了营帐,本想沏茶,但还是换成了酒。
“侄女婿,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呢?小澄儿没来?”语气有些失落。
谢映看着他这样子,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他刚才一直盯着自己的身后左看右看。
“抱歉,二叔,有件事情必须要告诉你……”
他这悲凉的语气……
许靖全连忙喊停:“你等一下,我喝点酒你再说!”
说完端起桌上的一坛酒狂饮几大口:“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
“是我对不起小澄儿,害得她中了蛊……”
许靖全一把将手上的酒坛子砸到了地上,扯着谢映的袖子:“你再说一遍?她怎么了?”
谢映也不恼,任由他扯着自己的衣裳,许靖全生得高大威猛,比谢映只矮了一点点。
但他常年在漠北经历风霜磨砺,长得也更粗犷。
和谢映站在一起,一个像草原莽汉,一个衬得像文弱书生。
谢映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荆条,袒露上身:“澄澄说过,二叔于她,亲如父亲,所以侄婿有罪,还请二叔责罚!”
许靖全红了眼眶,当即拿起荆条,打了谢映十鞭。
“既然你叫我二叔,就该知道,小澄儿是我和她二婶放在心上疼的,我没有女儿,只得了个便宜小子,小澄儿与我的亲女儿无异。
谢映,我不管你对外人多狠,但小澄儿,你不能伤她分毫,哪怕是间接伤害都不行!”
谢映忍着背上的疼,他觉得二叔说的非常对,他以往的确间接伤害了小澄儿,拒婚之后害得她被梁京人嘲笑。
他觉得自己再挨十鞭子也是应该的。
于是便也这样做了。
“哎嘿?我还从没见过有人提这种要求?”
在许靖全眼里,谢映就是典型的挨打挨少了,他得收着点,不然给他打爽了。
“许老二,住手!”营帐进来了一位妇人,头发只用了两根白玉簪子简单地盘起来,穿着一身宝蓝色衣裳,款式却是十分利落,类似于骑装。
许靖全连忙将荆条丢到旁边:“这……他非要喊我打他,再说了,咱们小澄儿的确受了委屈,不打他我恨哪!牙痒痒,我怕半夜都要爬起来啃几亩地!”
陈飞烟瞪了他一眼,又看着谢映:“你就是摄政王?那个娶了我们小澄儿的人?”
“是,晚辈拜见二婶。”
模样英俊,声音好听,陈飞烟对他的外表还算满意。
知晓了他的来意之后,二人当即提出要帮忙。
谢映却拒绝了:“二叔二婶,晚辈多谢你们的好意,但漠北雪莲生长之地极寒,晚辈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们冒险。
你们既是澄澄放在心上的亲人,那也是我须得放在心上尊敬的长辈。”
许靖全忽然有些后悔打了他那么多下:“侄婿啊,那你一切小心,到时候我带着你进雪山,若是你没有在约定时间回来,我就进山找你!”
谢映感激,谢过许靖全和陈飞烟。
许靖全给他安排了一个单独的营帐。
霍其正在给他上药,欲言又止。
“若是你想说什么不好的话,那就不必开口,许将军和将军夫人是王妃敬重的长辈,本王自然也要放在心上,之前说的话,你都忘了?”
“属下不敢……”
“行了,你且记住,从来不是王妃离不开本王,是本王离不开她。在本王心里,她排第一。”
谢映阴暗地想着,要是许澄月当初真的心仪江佑安,不知道他会做出多疯狂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