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说的？”卓景龙紧抿着嘴唇。
“我说你在开会。”
卓景龙皱眉，“她会不会去了公司？”
“没有。”徐亮回答道，“我去公司找过，她没在那里。”
卓景龙和徐亮说着话，陈军的手机响了起来。
陈军瞥了一眼，迅速把手机拿起来递向后面，“卓总，是她打来的电话。”
卓景龙接过陈军的手机，“喂。”
电话里传来女人低低的哭泣声。
卓景龙深吸一口气，“你在哪？”
女人还在哭，就连陈军都能听见这个哭声，感觉有点瘆人。
“听我说，你现在回家去。”卓景龙对着手机命令道。
“那么……你……呢……”女人哽咽着，“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没有，我没有不要你，你别多想，乖，快点回家去。”
“你会不会来陪我？”女人问。
卓景龙看了下手表，“我马上过去。”
“好……我等你。”电话挂断了。
卓景龙把陈军的手机还回去，以手扶额靠在椅背上。
“卓总，真的要过去吗？”陈军问。
“去，不然她是不会回去的。”卓景龙揉了把脸，眉头紧锁。
与此同时，盛世斋外的街道上，一个黑衣女人缓缓把手机收起，她最后又看了眼盛世斋关闭的大门，转身走进幽暗的小巷里，最终与黑暗融为一体。
云朵最近请回来不少外公的徒弟。
有些徒弟已经四、五十岁了，他们还带来了自己的徒弟。
黑皮好奇的向他们打听，“你们也是做宫灯的吗？”
那些人苦笑，“我们早就转行了。”
“为什么不继续做了？”黑皮不解，在他看来，这行收入不错，比做混混要体面的多。
“宫灯销路不好，没人买。”有人说了实话。
“怎么可能没人买，你们看我师父一下就定出去两百盏灯。”
众人苦笑。
“就是定出去两百盏最后也没剩下什么。”有人给黑皮算账，“去掉人工费，成本……还有工时，最后一个月挣到手的钱也就是个辛苦费，还不如去做仿古家具挣的多。”
黑皮瞪眼，“做家具能跟这个比吗，这可是宫灯！几百年前流传下来的手艺。”
几个老师傅呵呵的笑。
黑皮不解，“你们笑什么？”
老师傅对云朵道，“你从哪找的徒弟，挺不错。”
“不是找的，是捡的。”云朵低头忙着手里的活，一边回答。
“哪捡的，也让我们去捡几个回来。”老师傅打趣道。
黑皮没有当这话是玩笑，“你们去捡也没有了，我们这几个，全在这呢。”他用手一指，他过去手下那些弟兄，“我们几个全让师父捡回来了。”
一位老师傅拍着黑皮的肩膀，“小伙子，好好干，我们这些人都老了，这门手艺只能看你们的了。”
黑皮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夸。
以前他带着弟兄在地盘四处“豪横”，遇到的都是别人嫌弃和惧怕的目光。
现在一堆老师傅慈眉善目的夸奖他，让他觉得浑身的血都在沸腾。
学做宫灯可比打架有意思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