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染染摇头，张洋见了，有点为难。
明天他还要干活，一切的业务全靠这部不起眼的手机来接收、操纵，若是借给了对方，让他怎么工作、赚钱？
见到张洋的表情犹豫，余染染神色一黯，“算了，你走吧。”
对方落寞的神色看在眼里，张洋不免心生怜惜，他想了想，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从兜里掏出了一部旧的智能手机，交给了余染染，“这是我朋友的手机，虽说有点破，但是功能齐全，你要不嫌弃，就先用着吧。”
余染染眉宇间有了一抹喜色，“太好了，不会嫌弃的。”
张洋心中在考虑回去该怎样跟曹铭飞解释，若是将此间原委如实叙述，曹铭飞肯定会怪自己重色轻友、不讲义气，毕竟他也是要用手机工作的。想到这儿，他便决定回去编个谎话，说手机暂时没有在酒店找到。待日后余染染归还，再琢磨一个恰当的理由送回曹铭飞手上。虽然这样做有那么一点点不义气、不道德，但为今之计却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张洋点头，“那好，就这样吧，有事可以打电话联系我。”
余染染‘嗯’地一声，将披在身上的外套取了下来，“还你衣服。”
张洋呵地一笑，推拒了，“你是千金之体，还是穿着吧，免得冻坏了娇躯，生病感冒，下次和手机一起还给我就好。”他心想，反正我出门不远就是地铁，应该赶得上最后一趟班次，快走几步，加上耐寒的体质，指定不会冻着。
余染染蠕动了几下嘴唇，最终却只说出了“谢谢”一词。
张洋觉得有趣，他帮过对方这么多忙，还是第一次听到她感谢自己。
张洋没再逗留，转身离开了房间，轻轻推上门，在路过隔壁双人间的时候，猝然听到一阵隐约的声音，好奇之下，耳朵贴在门板上倾听，立时，连绵不断的女子呻吟声清晰地传入耳鼓，张洋的脸霎时红了，暗骂现代的年轻人真是随意、不讲究，在外面居然如此猖狂，同时也腹诽这家店未免太不正规，墙壁的隔音效果太差了，以至于他有点担忧余染染今夜会不会有一个安稳觉了。
张洋的忧虑并不是多余的，实际上，就算没有这额外的‘声响’，余染染也是不可能睡的舒适，后者住惯了高档的酒店，洁净清新的房间，偶尔体验一下相较而言脏乱差的小旅店，便有些受不了了。
此刻，余染染正在房间中踱着步子，这个屋子内，她是看哪里、哪里不顺心如意；地板上满是泥印、尘土，墙壁上反射的光泽昏暗，像是镀上了一层灰漆，定然是许久没有粉刷过了。然而最让她忍受不了的还是卧榻之上的被褥，虽然看上去干净整洁，可临近就会嗅到一股异样的味道，使人泛起恶心。
余染染难以想象，她要在这样的一间屋子里度过一个夜晚，甚至她还会担心，屋内的角落中会不会存在蚂蚁一类的小虫子，趁熟睡之际钻入她的被窝……想的越多，余染染便越感到崩溃了，索性直接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不再胡思乱想。
当然，她是和衣而眠的，不然若是脱掉了外衣，她会害怕自己娇嫩的皮肤被细菌感染，从而导致某种疾病的产生……
25日的夜晚，余染染觉得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回想起令人伤心的记忆，委屈的泪水不禁再次夺眶而出……只是绝望之中又有着那么一丝不可思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