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特助知道了他的意思，走到墙边把内幅山水画取了下来，露出了画下面的透明玻璃。
这是秦枫为了某些商业需要的时刻而专门制作的单向玻璃。
站在书房，可以通过这块玻璃将隔壁茶室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但如果你在茶室，这就是一面普通的镜子。
言海棠也认为那是一面普通的镜子。
在确定茶室没有人后，她长舒口气。为了防止被人发现，直接把门反锁住。
她把手里的大包放到椅子上，走到镜子前，掏出化妆用品，拿出卸妆棉，涂上卸妆水，从眼妆开始。一会儿的功夫，眼睛周围的妆就被卸掉。
镜子背面的秦枫瞳孔皱缩，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他眼睁睁地看着言海棠在卸掉眼妆后，眼睛变成了平日里的两倍大。
言海棠涂掉眉毛上的粉底，又露出了真实的眉毛。
秦枫呆呆的张大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对面的女孩，她的眉毛又细又柔就好像一个画家勾勒上去的，又灵动又好看。
接着言海棠擦掉过于夸张的暗红色口红，嘴唇也恢复了真实粉嫩的色泽，擦掉暗色系的粉底液，原本黝黑的皮肤变得白皙滑嫩。
秦枫的嘴角微微抽搐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最后不可思议地叹了口气。
他只听说过通过化妆越来越美的，如今却瞧见一位卸妆后直接换了张脸的。
这世上竟有人刻意把自己画丑！
言海棠再次拿起化妆棉，仔细擦拭着皮肤的每一寸彩妆，直到脸上的妆容彻底被擦干净。
那张黑黑的眼睛小小的脸，再次变成了那副仙女的模样。
虽然秦枫之前就见过她的模样，但再次见到时，还是被惊艳了。
她实在太美了！
秦枫有点懂了，她为什么要扮丑，这样的一张脸，实在太过突出！太过张扬！太过危险！
卸完妆后，言海棠并没有把化妆品收拾起来，而是又简单地画了个超级简单的淡妆。
因为原本的容貌太过出众，化淡妆前后的变化反而没那么明显。
言海棠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中不由得感慨那从未见过面的母亲一定很漂亮，否则就凭父亲那样平庸的外貌怎么可能会生出那么漂亮的女儿。
她举起小拳头，瞄准目标朝着镜中的自己挥去……
秦枫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以为言海棠发现了那面单向镜。
她的拳头离玻璃一毫米处却停了下来，右眼眨了一下对着镜中的自己抛了个媚眼，俏皮又可爱。
秦枫一怔，呆愣了几秒，有冷的眼神里染了些暖意，他发觉自己心跳不由得加快，但却没注意到自己嘴角已经上扬了许久。
“秦总，言海棠居然就是穆心言，穆心言就是卸了妆的言海棠！”陈特助震惊得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
“这……言小姐平日里是刻意扮丑的吗？”
听到陈特助叽叽喳喳的声音，秦枫这才回过神来，似乎没有过多意外，只是交代陈特助：
“你先不要揭穿她，也不许把她扮丑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陈特助原本就不是多嘴的人，“是，属下明白。”
“还有……”秦枫欲言又止，不放心地加了一句，“必要的时候，你帮帮她，帮她守住自己的秘密。”
“毕竟……她是我外甥媳妇，对吧？”
陈特助愣了一下，“是。”
以前怎么没发现秦总对她亲戚这么好？
茶室的言海棠化好妆后，又从包包里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衣服。
一人分饰两角，服装总要有些不同。
她两个胳膊交叉捏起衣服的边边角角……
“扭过去！”秦枫瞪了陈特助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