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件事是赵天宝干的,可有证据?”
沈长风气得拳头紧握,这群人分明是在把他当傻子耍!
“自然是有证据的。”秦珍冲跪缩在角落的管家使了个眼色,“赵管家,你整天跟在老爷身边,他都干了什么事,你应该知道吧?”
管家战战兢兢地磕了个头道:“那日老爷从抱月居回来后心情就不太好,多次说过要给施老板点颜色看看,后来在去茶馆的路上遇到了药贩子,他就想出了这样的计策来对付施老板。”
秦珍满意地点点头,“沈大人,现在证人也有了,您总该相信了吧?”
那管家缩着脖子,眼神飘忽,分明就是在说谎。
沈长风叹了口气,心中异常憋闷。
都怪自己性子太急,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就来捉人,结果被别人钻了空子。
“沈大人稍安勿躁。”
施静宜拍了下他的肩膀,踱步走到秦珍面前,眼神毒辣地直视着秦珍。
“秦夫人的心性和胆识,真是世间女子少有的。若是你再多点良知与善意,也不会如阴沟的老鼠般,数十年如一日地躲在深宅大院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秦珍脸色一冷,愤怒地瞪着她道:“你在说什么?”
“这座院子里藏了多少女人的眼泪,又埋了多少女人的冤魂,秦夫人,你不会不知道吧?”
施静宜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表情冷得吓人。
“你明明有胆识、有能力拯救那些无辜的人,却选择了袖手旁观……不,甚至还包庇、隐瞒赵天宝的恶行!”
秦珍没料到她会提起这桩事,眼中顿时闪过惊慌之色。
如施静宜所言,她的确碰到过许多次赵天宝在虐待小妾。
一开始她还会感到惊慌与同情,试图劝告赵天宝手下留情。
可赵天宝打了她,那一巴掌打碎了她的梦。
外人眼里,她是身份尊贵的正房太太,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是在赵天宝眼里,她不过是个可以随时丢弃的女人。
只有保持沉默,她才能在屈辱与打骂声中安稳生存。
只有顺从,她才能保住手里的钱财与地位。
至于别人的死活,与她无关。
但午夜梦回时回响于耳畔的哭声与求饶声,总折磨得她坐卧不安。
所以这几十年里,她越来越隐忍,试图将自己活成透明人,好像这样就不会听见那些女人凄惨的叫声。
施静宜的一句话,却撕烂了她最后的伪装。
“所有的坏事都是赵天宝做的,你要算账,就去找他!和我没有关系!”
秦珍的胸膛起伏得厉害,像一只憋满了气的癞蛤蟆。
“还有那些女人,是她们命不好,被赵天宝看上了,我有能力救?我救不了!”
施静宜轻笑一声,眼中的鄙视毫不掩饰。
“是真救不了,还是舍不得赵家的荣华富贵,秦夫人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