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鹦总算放过小女孩,在果盘中随意挑了一颗圣女果,含进嘴里,若无其事的在陈宗月身旁坐下,将他端着磨砂银杯的手,拉到自己面前,低头把圣女果吐进他的酒里。
陈宗月先是稍稍一挑眉,又笑,从高挺的鼻子到嘴角的两道纹路深了些,接着品尝了一口。
黄鹦无意识地咬了下唇,想和他接吻,忍住了。
当天晚上,宾客散尽的别墅悄无声息。
陈宗月隐约听见有人在走廊蹦蹦跳跳,声音停在他的房门外,他下床开门。
黄鹦愣一下,才收回正要敲门的手,她身上穿着白色的吊带睡裙,胸/部上绣着紫红色的蜀葵花,将藏于身后的东西塞到他手里,然后溜进他的房间。
陈宗月低下眼眸,原是放在她房间的凸窗上,玻璃瓶中的一枝玫瑰花。
她爬上有弹性的高床,撩起一旁的床帐,滥用天真无邪的说着“我可不可以睡/你的床?”
人都已经躺上去了。他当然只能回答“可以。”
陈宗月将玫瑰靠在床头柜上,转身掀被,她自觉地钻到他的臂弯里。
黄鹦喜欢这样盯着他的眼睛,伸出手去描他下巴到喉结的这一段路,再从他透明的双眼中,发现欲/念的神色。
因为很痒,所以陈宗月将她的手擒获,扣押在自己手里“睡不着?”
她否认的‘嗯’了一声“不是,我想醒着多躺一会儿,不然一闭眼,天就亮了。”
不再落雨,清亮夜色从蒙着纱帘的落地窗透进来,冷气让房间愈发空荡荡。
“我喜欢你家,整天都开着空调,外头也静悄悄的。”
陈宗月的呼吸洒落在她脸上,迷得她能掏心掏肺,也能脑袋一片空白。
黄鹦没有前因后果的说着“我小时候很怕黑,但是没有人哄我睡觉,我不想给姑妈添麻烦,后来晚上听着对面楼的夫妻吵架,感觉和他们离得很近就好一点,长大以后就不行了,吵得很。”
陈宗月用指腹刮她浅淡的眉毛时,她闭着眼睛,一会儿又睁开说“你知道那种手摇的爆米花吗?就是‘嘣’的一声,炸楼一样的动静,好多好多的爆米花冒出来。”
“那时候我没有零花钱,就一直站在卖爆米花的叔叔面前杵着不动,他实在没辙了,就让我自己抓一把。”
渴望的时间越长,得到的时候滋味越美好。
黄鹦抱紧他,将鼻子蹭着他宽宽的肩膀,又在他肩头摸到一道很长的伤疤。
她把头埋进被子底下,去亲吻那道疤痕,沿着他颈部的弧线,亲着亲着,嘴唇就贴到他的脸上。
马上被陈宗月的大手捂住她的半张脸“晚上就不要亲了。”
黄鹦不满地拧起眉头,把他的手掰开“为什么!”
“因为”陈宗月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嗓音喑哑“你该睡觉了,明早不是还要考试?”
黄鹦继续蹙着眉盯住他,贼心不死地摸着他滚烫紧实的皮肤,向下探寻。
陈宗月没有阻拦她,眼神灼灼“你确定明天你能按时起床,不迟到?”
“不确定。”她声音细小的说。
“那把手拿出来。”
她不敢碰到那股灼热上面,但是能够感觉得到自己将他沉睡的猛兽唤醒了。
黄鹦就像一只胆怯的小山羊,和一只狡猾的小狐狸的杂交动物,她眨眨眼睛“可你不会难受吗?”
话音正落,陈宗月抓住她的手往下一按,吓得她尖叫着抽出自己的手,身子飞快地挪往床边。
“不,不不,睡,睡睡觉!”
黄鹦紧紧闭着眼睛,清晰的听见他无奈地叹了一声,又不耐地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