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宗月有所思虑的顿了一会儿,说出“抱歉。”
抱歉什么?黄鹦结结实实愣住,眼泪也掉下来,自己没发觉。
陈宗月意识到让她误会了,摸上她的脸颊,抹去泪水“我的意思是,我以为”
既然她对高子谦不感兴趣,那么也不用再提了。陈宗月握起她手,解释着“你这么年轻就跟了我,我还强求你什么呢?”
黄鹦仍然懵着,听他低沉声音慢慢说“所以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哪怕是高子谦。”
一截烟灰烧得太长,烧断了掉在她的裙子上。
以前她觉得自己的爱情是病态的,难以启齿。
如今发现,陈宗月好像也病得不轻。
黄鹦抖掉裙上的烟灰,吸着鼻子掸了掸烟,他的手掌干燥温暖,舍不得放开,干脆抓着一起指向后方,没头没脑的问“在上面,可以看见海上的日出吗?”
陈宗月顺着转过头,她指的是礼查大饭店,巴洛克复兴主义风格的外观,典型的西式宾馆,楼建得很高。
“应该可以。”
“那,我想我们今晚不回去了。”黄鹦有点不确定,他是否事事都能答应“好吗?”
陈宗月捏走她的烟,自己抽了一口,薄唇间泄露的烟雾霎时消散“我叫人问问有没有房间。”说着起身,也没收了她手里的烟盒和打火机。
还说什么都给,烟就不给吸。
目送男人卓然的背影走上斜坡,她马上脱了鞋子,扔在渔船上,朝暗潮漫及的地方跑去。
从热沙踏过来,海水格外冰凉,不小心被它逐步淹没脚踝直到膝盖,她的裙摆已经飘在水面上。
有什么东西硌脚,黄鹦弯下腰,胳膊没入水下摸索,捞到一枚贝壳,炫耀给正朝海水边走来的男人。
陈宗月煞有其事的犹豫着,说道“可能是餐厅倒的”
贝壳‘噗咚’掉回水里。
陈宗月就忍不住笑了。
紧接着,澎湃的浪打上来,让她失去平衡,尖叫一声直接坐下,半个身子都泡在海里。
“没事吧?”他即刻走来,裤管全湿。
握上他伸来的手,黄鹦报复心起地用力拽他,结果根本就拽不动。
陈宗月突然明白她的意图,假模假样地摔倒在海水中,动作都不怎么敏捷。
黄鹦哭笑不得,勾起水花泼了他一下,趁他没反应过来,又翻身抱住他。
入夜港湾,也不少搂搂抱抱的情人怨侣,都是缠缠绵绵,唯独她情绪古怪。
上行的电梯里贴着薄毡壁纸,只有他们两个人。
黄鹦披着饭店提供的浴巾,裙子湿得彻底,附着身躯的优美起伏,既是楚楚可怜又有别样风情。
她连声音也是湿漉漉的“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吗?”
陈宗月摘下沉香串珠轻轻甩了甩,偏头望她,等待她解答。
“猜猜看。”
他温柔的笑“猜不到。”
‘叮’的一声,电梯门徐徐打开。
她的眼睛里骤然聚集起透明的水,鼻子也迅速红了起来。
“我想要你爱我,爱到没有我会发狂,嫉妒我和其他男人相处,随便你怎么误会我、折磨我,前提是你只能爱我一个人。”
黄鹦低头捂住嘴巴,哭了。
如果他拒绝怎么办,如果他觉得,她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女人,就此远离她怎么办。
电梯门又关上,走廊无人,停在这一层。
陈宗月带着今夜海潮的气息拥住她,温热嗓音扑在她耳边“只要你别害怕。”
黄鹦一愣,攥紧他衣袖,笃定抬头“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