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子仔细看了掌门道临一眼,一字一吐,道:“师兄,老九怎么样了?”
掌门道临神有些低落,带着一丝遗憾,道:“命,保住了,但是”他突然住口不说,似乎不想徒增御风子心中的悲伤。
御风子身子一震,依旧还是那句话:“师兄,老九怎么样了?”
掌门道临深深看了御风子一眼,仰天看去,不愿直视御风子的双眼,道:“体内五行真气流窜到奇经八脉,永无修道之日,若无奇迹出现,日后恐怕只能做个普通人。”
话音一落,林间隐隐约约传出瓷器碎裂的声音,御风子的双眼缓缓爬上道道血丝,他猛然闭上双眼,长长吸了一口气,道:“我要带老九回山。”
掌门道临欲言又止,最后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道:“他在后殿,伤势虽然稳定下来,但是体内经脉受损极大,还需真气浑厚之人每日以自身真气助他梳理体内真气,每日两个时辰,连续行功四十九日,方可无碍。”
御风子听了,没有答话,大步走进后殿。莫天行躺在寒玉床上,双目紧闭,面如金纸,口中含着一朵雪莲花,周身多处缠着厚厚的绷带,陷入沉睡,浓浓的草药味弥漫在大殿中。御风子站在寒玉床边,心中的怒火足以焚天煮海,但这是天泉峰,徒弟昏迷的地方,他不可以怒,不可以释放出丝毫真气。御风子伸出右手,掌心向上平举,莫天行的身体脱离了寒玉床,浮在半空。御风子小心翼翼控制着体内的真气,唯恐有一丝不稳,托着莫天行的身躯,慢慢走向殿外。御风子左手一挥,身前青光闪烁,一柄通体墨绿的仙剑浮在半空。御风子将莫天行轻轻安放在仙剑上,自己随后也踏上仙剑,便欲离去。
掌门道临突然叫住御风子,道:“官师弟,师兄知道你心中悲痛,但云天师弟已经严惩门下弟子,希望你能释怀,放下心中的怨气。”御风子俗名官御天,故掌门道临称之为官师弟。
御风子没有转身,背对着掌门道临,立在剑首,顿了半晌,方道:“掌门师兄,我御风子平生只收了十个弟子,慕凡即便用错感情,但他至死从未杀过一位仙道中人,手下的亡魂尽是魔道妖人,可他却被仙道中人围杀。如今,老九何错之有,却被人在这天泉峰上打成废人。老九孤苦伶仃,本就是命苦之人,如今他既然拜入我御风子的门下,但凡我有一口气在,必定要为他讨一个公道!”
掌门道临张了张嘴,却实在找不出理由去反驳,只能静静的站在殿前,目送御风子离开了天泉峰。待御风子走远,道临摇头叹息,自语道:“云天师弟,即便是我,也动摇不了御风子的决心。罢了,解铃还须系铃人,除非有绝世妙法能将那少年体内逸散的真气聚拢,否则难平御风子心中怨愤。”
御风子带着莫天行回到太阳峰上,风玄等人早就翘首以待,待看清莫天行时,整颗心都凉了大半截,一群人轻手轻脚的把莫天行抬进静堂,放在早已铺了好几层棉被的大床上。众弟子不分昼夜,轮番照料,御风子更是寸步不离,日日准时为莫天行运气疗伤。太阳峰一脉珍藏多年的奇珍异宝,名贵草药,只要对疗伤有用的,全如路边的大白菜,不要钱似的用在莫天行身上。自莫天行重伤昏迷之日起,一向活泼好动的小风似乎也乖巧许多,不仅没有回到莫天行居住的屋子,反而来到静堂,安安静静的蜷卧在床前,看护着莫天行。众弟子早就放qi了修练,各司其职,有的上山采药,有的洗衣做饭,有的照料莫天行,整个太阳峰似乎都变得与往日大不相同,众人心情沉重,没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自御风子那日离开天泉峰不久,不知是谁口敞,将莫天行身受重伤,形同废人,终身不得修道的消息传了出去。不到数日,便被其余四脉知晓,一时间流言四起,流言说,天妒英才,昔日通关踏天路的传奇少年,遭了天妒,被废去道行,称为废人。也有人说,莫天行是被魔道妖人潜入风神门,与之相搏,终因修道日短,不幸身受重伤,落下痼疾,终身不得再行修道。消息被众人所知,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剑如风得此消息,暗自惋惜,从此少了一个绝佳的对手。太阴峰上,南宫雪听到这个消息后,神黯然,一连数日,默然无语。齐梦涵茶饭不思,心中似有万般愁绪,脸上连日阴雨。当消息传到商阳峰时,林震兴冲冲的溜进后山,跑去告诉正在面壁思过的尹天琪,尹天琪得此消息,登时大喜,横在心头多年的顽疾终于雨过天晴,好像事不关己,哪有半丝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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