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阴峰一脉前来的数十名女弟子闻声看了过来,南宫雪的目光也随之聚集在风玄身上。莫天行只觉身子猛然一轻,大口大口的喘气,似乎憋了很久。只是莫天行未曾留意到南宫雪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方婷一身鹅黄衣裙,正与身旁的赵诗诗手牵手,嬉笑不止,听到风玄的声音,身如电击,缓缓转过身来,看清来人,确定没有认错后,笑靥如花,嘴角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吐气如兰,道:“风师兄,好久不见,难得你还记得师妹。”
方婷此言一出,赵诗诗朝着风玄眨了眨眼睛,众位女弟子纷纷起哄,轻笑一片。纵使风玄素来稳重,也忍不住脸颊火热,目光有些躲闪,道:“上届六脉大比中,方师妹道法精妙,令我钦佩不已。”
钱书站在风玄身后,故意把嘴角贴近风玄的耳畔,鼓足真气,用周围都能听到的声音,道:“大师兄,你是不是太高兴了,记错了,上届六脉大比,大师兄与方师姐的比试中,貌似是大师兄你胜出了。”
风玄本就是信口胡诌,情急之下哪会想的那般周全,只想蒙混过关。谁知钱书当众拆穿,令左右逢源的风玄陷入窘境,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众位女弟子见此,更加肆无忌惮的嬉笑起来,只有方婷秀目如水,含情脉脉的看着风玄,等着他的下文。赵诗诗眼见风玄不知所措,颇觉有趣,清了清嗓子,道:“方师姐,其实大师兄并没说谎,他在太阳峰上经常称赞你,说你美丽动人,身姿曼妙,道行高深,在风神门中,他最钦佩爱慕的便是方师姐你了。”赵诗诗火上浇油,不管虚实,睁眼编瞎话,说的方婷心花怒放,对风玄的情意不加掩饰的表露出来。
太阴峰一脉的女弟子纷纷起哄道:“大师姐,师妹好羡慕你哦,能有风师兄这等英姿飒爽,稳重可靠的男子爱慕。师妹要是有师姐这等福气,我一定以身相许,厮守终身。”此话看似是无意的玩笑话,却正中风玄方婷二人的心事,闹的二人面红耳赤。
赵诗诗见二人状极尴尬,便岔开话题,道:“小师弟,到姐姐这边来,我给你介绍介绍雪妹妹。”
莫天行摇摇头,不仅没有上前,反而身子向后退了两步,站在周易身旁。
赵诗诗颇感惊奇,问道:“小师弟,你今天是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很害怕雪妹妹。”
莫天行一听,登时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仍旧不说话。
南宫雪莞尔一笑,轻开贝齿,道:“诗诗姐,不是的,我跟莫师兄是同时入门的,那时便认识了。”
经南宫雪解围,莫天行终于松了口气,还没彻底放下心来,耳畔传来方婷的声音“咦?梦涵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
太阴峰一脉的女弟子中不知是谁说了句“好像一早就去商阳峰一脉弟子的住所去了。”莫天行的心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攥在手中,不断用力挤压,剧痛难当,一时间额头冷汗涔涔,脸色苍白。为了掩饰内心的情绪,莫天行深深低着头。人群中,只有南宫雪留意到莫天行的神色有异,冷若冰霜的俏脸隐隐变的有些不自然。
众人交谈中,人群中突然有位女弟子指向远处,道:“大师姐,那不正是齐师妹吗?”众人顺着那位女弟子手指的方向,只见前方不远处数十名身穿商阳峰服饰的男弟子趾高气扬,漫步走来。为首两人英姿勃发,尤其是领头一人,玉面朱唇,目若朗星,白衣胜雪,正是尹天琪。尹天琪身侧跟着一位美若天仙,娇艳若花的女子不就是太阴峰的齐梦涵。
尹天琪见太阴峰一脉美女如云,登时双眼放光,迎上前来,拱手拜道:“师弟尹天琪见过诸位天仙姐姐。”
自御风子大闹商阳峰后,尹天琪因妒生恨,害的莫天行成为废人一事,在风神门中传的沸沸扬扬。太阴峰一脉女弟子们见到尹天琪,耻为小人,纷纷侧脸不与之相对。方婷心仪风玄,而莫天行正是风玄的小师弟,虽未嫁入太阳峰,但一颗心却向着莫天行,冷着脸道:“梦涵,你怎么和他搅到一起了?”
尹天琪闻言,脸上闪过一丝阴狠,很快又恢复平静,笑道:“方师姐有所不知,我与梦涵情投意合,彼此倾心。待本次六脉大比胜出之后,我便会央求祖父向太阴峰一脉提亲,那时师弟便和师姐是一家人。”
尹天琪系商阳峰首座云天真人的嫡系后辈,再加上天资极高,颇受云天真人看重。若尹天琪能在六脉大比中名列前茅,云天真人说不定真会亲自上太阴峰提亲。数年前,莫天行为了齐梦涵,放弃通天玉牌,换取齐梦涵入门资格一事,被不少好事者广为流传。明眼人一看便知二者情意甚密,绝非朋友之谊。尹天琪此话一出,众人纷纷让开道来,看向人群后的莫天行。
尹天琪顺着众人空出的方向,正好看到缓缓抬头的莫天行,萦绕多年的噩梦瞬间爆发,身子猛地一颤,直如撞邪,大惊失色,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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