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明杳心里狂躁不安。
她走出去,坐到走廊的台阶上,像望夫石一样看着顾司霆的房间。
顾暴君,你个说话不算数的狗东西!
说好答应我一个条件,又不愿实行了!
别让我哪天抓到你的把柄,不然——
明杳一阵咬牙切齿,她并没有注意到,房间里的男人,透过微窗的窗户,将她的表情都看到了眼里。
怎么,将他当成助眠工具人了,她还委屈生气?
顾司霆打不算理会这个小骗子,他抽完一支烟后躺到床上休息。
但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却没有半点睡意。
起床,透过窗户缝隙朝外看了眼,小骗子还坐在台阶上,一脸幽怨地看着他的房间。
顾司霆能想象到,她内心不知在怎么诽腹暗骂他!
毕竟她那张嘴,黑的她也能说成白的,假的也能说成真的!
想到他被她当成小女佣时骗得团团转,他又气不打一处来!
抬起长指摁了摁眉心,不想再被她在心里诅咒暗骂,他拿起挂在架子上的一件外套,一脸冷漠地丢了出去。
明杳被男人外套猝不及防蒙住了头,她有些片刻的怔愣。
清冽的冷杉气息扑入鼻尖。
她连忙将外套从头顶拿下来,抬起眼眸朝男人的房间看去。
砰的一声,门又被男人关上了。
如此傲娇!
明杳嗤笑一声。
过了两天,天气好转,山下的危桥也被修好了,顾司霆准备离开。
这两天顾司霆并没有跟明杳说过话,明杳也没有热脸贴冷屁股。
两人见面了就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不过他要回去,她自然也要跟他一同回去。
原本陆周要开车的,但那天被明杳踢了一脚后,腿还瘸着,他只得坐副驾驶,顾司霆自己开车。
顾司霆要走了,最舍不得的,莫过于桑雨了。
桑雨是大山里的大学生,当年是靠顾司霆资助,才能读完大学。
顾司霆对他来说,既是恩人,又是仰慕的大山。
她拿了两大袋子土特产,“四爷,这一包里是晒干了的小河鱼,这里面是白辣椒皮…虽然我知道这些东西微不足道,但都是我的一份心意……”
顾司霆高挺的鼻梁下绯色薄唇紧抿,浑身透着冷漠又强大的气场。
他看着垂着长睫,不敢直视他的桑雨,没有错过她脸上的羞赧与期待。
顾司霆皱了下剑眉,看了眼站在越野车边上一脸看好戏的女人,嗓音低沉冷冽地开口,“明杳,你过来。”
明杳直起身,立即走到顾司霆跟前,“四爷,你叫我有事?”
这还是最近两天以来,他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她可不能再作了。
顾司霆大掌一伸,握住了明杳纤细的小手。
被他大掌握住的一瞬,粗砺与柔软交织,明杳心里不禁腾起一股异样。
虽然两人都有了最亲密的关系,但那时她意识混沌,除了痛没有半点别的感觉——
明杳下意识要抽回自己的手,男人有所察觉,握住她小手的力度加重了几分。
他没有看明杳,而是神情淡漠地看着桑雨,“我太太,明杳。”
一句话,让桑雨心底的那点念想和旖旎,全都灰飞烟灭。
漂亮的小脸,瞬间一片灰白。
“原来,您有太太了。”桑雨脸上强行挤出笑,却比哭还难看,“恭喜你们。”
说完,她红着眼眶,转身跑开了。
几乎在桑雨离开的一瞬,男人就松开了明杳的手。
明杳,“……”所以,她现在成了替他挡桃花的工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