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也很意外她们会在这里遇上蔡淮一行人,是她叫小扬开车回城的,只不过她并不进城,而是在城外把王家兄弟放下,让王瞎子替她做最后一件事,那就是送信,给林琴女士、程有民以及一些在上海居住的学生家里送信警示。
“还是你想的周到,不过张副官已经把厂里面的资料都销毁了,蓝衣社的人应该找不到那些学生的家里去。”蔡淮把憨娃子抱下车,卡车上颠簸,还是让孩子坐汽车比较好。
云爰爰自然是一起,谢宁让面色苍白的许平安去坐副驾驶,而她留在卡车上。
许平安眼中还残留着震惊,“先,先生?”
这个梳着高马尾的高挑女子是他们的先生?许平安不敢置信,别说许平安了,云爰爰也很震惊,但惊讶过后是更深的崇敬。
“怎么?先生都不认识了?快些下去吧。”
把两个学生都赶进车,谢宁才反驳蔡淮刚刚的话,“即使明远兄把资料都销毁了,可蓝衣社在厂里面潜伏了那么久,你觉得他们不会偷偷调查跟踪学生们?”
只希望现在那些人没有反应过来,而学生们听点劝,赶紧搬家撤离。
张明远瞧见谢宁从书包里掏出一套手术刀和药品,眼中带着惊奇,他没想到谢宁跑路还带医疗用品,可真是深谋远虑。
如今的谢宁已经不是以往只能用银簪子给人取子弹还不会缝合的人了,不管是张明远肩膀里的弹片,还是其他士兵腿上胳膊上的子弹,谢宁都取得很轻松,缝合上药一气呵成。
其中手术时间比较久的还是一个腹部中弹的士兵,那位置不是很好,而且这个士兵已经失血太多了,这个时候肯定是没办法输血的,因为谢宁没有输血的装置,只能尽力救治,能不能活,看造化。
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脸上时,谢宁才惊觉天已经亮了。
蔡淮走到谢宁身边,不知是在和她说话,还是在喃喃自语,他怎么也没想到叛变的会是陈建,要知道陈建可是在第一次东征的时候就跟着蔡军长的,是他很亲近的一个长辈。
说实话,陈建的叛变对他打击很大。
谢宁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不过她心中却泛起了疑虑,“陈建作为蔡军长的亲信都叛变了,那其他的人呢?”
蔡淮一惊,连忙叫张明远用电报联系蔡军长,在逃出来的时候他们还特意把电台也带了出来。
“怎么样?”蔡淮心中不知为何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