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丘生心底一沉,第一句话就是:“扶苏公子是不是被?”
黑海棠也很愧疚地说:“死不见尸,活不见人。当时就该阻止你们的”
“对了,你怎么会过来?”
黑海棠说:“老金叫我来的,有军方的印鉴。你知道扶苏公子在哪吗。”
丹丘生:“完了完了,小白公子还跟他在一块的。”
黑海棠大惊失色:“你说什么?小白怎么出现在这里?”
于是丹丘生忍着疼痛把前因后果都告诉黑海棠,说到小白在帐篷手刃十人时,黑海棠呵呵一乐:“难怪都没看守,原来都被小白做了。男扮女装的功夫一直没丢啊”
说道小白上台比斗的时候,黑海棠也沉浸在回忆里:“那年比武,他也是跟我玩捉迷藏,把我给气的啊,差点下了杀心。”
说道小白惊鸿一瞥的索引神鞭,黑海棠更是感慨连连:“没想到他还一直留在身边。他不负我,我却负了他。”
黑海棠说完背过丹丘生,摘下白色眼罩,似乎不愿让夺眶而出的泪珠沾染眼罩。
“黑海棠的眼罩原来可以摘掉啊!”
除了丹丘生,卫咎也是这么感叹道。
小白讲完自己跟黑海棠的故事后,长出一口气,示意这个故事终于讲完了,仿佛卸下了一个千斤重担。几年来一直背负的沉重心理包袱,直到今日才算放了下来。正如一位哲人所说:把痛苦说给别人听,不一定会减轻痛苦,但至少会让别人了解你为什么痛苦,那也是一种宽慰。
周围的听众保持着安静。他们都没想到,在小白的种种怪癖背后,竟然还隐藏着这样的故事。小马哥也在一旁听着摇了摇头,试图把那种情绪隐藏起来,卫咎又轻轻问道:“所以当她又一次出现在你面前时,你这些年来的情感便全涌现出来了?”
小白接着说:“嗯,既然都说到这了。我也告诉小马哥一件事,关于你儿子的事”
卫咎惊呆了,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在一天之内说了三个深藏内心许久的秘密。
小马哥终于把他们带出山洞,没法掩盖心中的波动:“长话短说,出了这个洞口,我们老死不相来往。”
小白点点头:“那年我乔装打扮成教书先生给令郎识字句读,有一回他完全沉浸到书中去了,我几次来催他吃饭,他也舍不得将书放下。我看他认真,便把刚蒸好的米糕给他端来,谁知他嘴里吃米糕,注意力却在书上。米糕本来应该蘸糖吃,可他竟把米糕蘸上雌黄往嘴里送,酿成大祸。”
当时的经常用来修改竹简错字的方法,一个是用刀把错字划掉,一个就是用雌黄粉涂掉,但是这个雌黄有剧毒,不能食用。
“我一生光明磊落,才不是老金说的那样会对小孩下毒手,不过令郎之死我也有责任”小白说完,“一码归一码,如果小马哥还咽不下这口气,想以牙还牙……”
“得了,雌黄粉也不是想买就买得到的”小马哥说道,“你老爹这时候应该被齐军救回去了,别让我再看见你。”
等小马哥消失在夜色中后,卫咎问:“我们要去哪?”
小白回眸一笑:“扶苏公子到哪都行,别陪我找老金复仇”
卫咎愣到:“哦……这就结束了?”
齐军大营,岑杰扶着鲁济,对着士兵喝到:“快给鲁大人请郎中,再安排一处大帐。”
安顿好鲁济,岑杰看到独自行走的黑海棠,跑上前,第一句就问:“一切都结束了吧。明日拔营回府可行?”
黑海棠回过神,说道:“哦,对。结束了”
丹丘生躺在卧榻上,呆呆的看着营帐上的一片惨白:“总算结束了。”
临淄城内。听完星奉营汇报的老金踱了两步:“嗯,很好,看来这盘棋已经结束了。”
菏华从梦中惊醒,她回想起梦里扶苏抱着他摔下秋千再也醒不来,抱着头喃喃道:“结束了,都结束了。”
扶苏骑上刀锋的马,朝着熊耳山的方向奔去,留给今晚最后一句话是:
你的棋局结束了,而我的,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