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尘甚至都想过,不若自己再返回枫水镇,这单调烦闷的日子,真不是自己过的。不过流尘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出镇时,都和游叔还有铜钱许下大话了。哦,对了,还有小丫头晴雨若,说好的等自己成为了高手,就让她好好崇拜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叫他们看轻自己。
流尘知道,要去夕国极北的幕楼城,便可以将中间的堕夕城作为中转站,虽然可以不经过,但堕夕城好歹也是夕国都城,出一趟远门,要是连都城都没去,那怎么着也说不大过去。也就是说,自己肯定要去到堕夕城了。
流尘这样想着,忽然听到身后有马蹄声传来,回头一看,只见一位禹州军营装束的年轻汉子,骑着高头大马,快速向着自己而来。
那汉子见流尘走在官道中央,也不知躲避他的马,一时间赶忙双手后拉缰绳,硬生生止住了飞奔的马蹄,这才差点没撞到流尘。而流尘也是反应了过来,被突兀出现在面前的大马吓了一跳,顿时大叫一声,跌坐在地,知道自己险些被这大马撞飞,心中更后怕不已。
马上汉子也是个方正人,赶紧翻身下马,扶起流尘道:“不好意思啊小兄弟,没有伤到吧?我也没曾想,官道上还有行人,一时间骑得有些快了。”
流尘见这人不是心恶之辈,当下也就没有怪罪,起来后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出声道:“没事没事,怪我自己不该行在这官道中央,只要我没吓到你的马儿就好。”
见流尘说话略显风趣,那汉子也是爽朗笑道:“哈哈,小兄弟这定力可是非凡啊,要是别的小少年遇此危险,恐怕早就吓哭了。对了,我姓越,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流尘回道:“我姓流名尘。”
流尘想到其御马很是着急,于是接着问道:“越大哥这是要去哪儿,行路如此匆忙?”
越山听言说道:“我之前在禹州被军营派到了下面镇上做教头,现在到了期限,正想回去复命呢!怎么,你也要去禹州?”
其实流尘也不知道自己该先向哪儿去,想了一下,然后看了眼那高头大马,做了个笑脸道:“我也是往北走,要不越大哥你带我一程吧!”
那越山也是个热心爽朗之人,没有多想便痛快应道:“行,不过流兄弟你坐在我后面,可要抱紧我,免得摔下马背。”说着便又一纵,翻身上马。
流尘闻此兴奋不已,他还没有骑过马呢,今天得好好过过瘾。然后便踩着马蹬,上了马背。
不过上了马背以后,流尘的新鲜劲就荡然无存了,视线看向地面,都是摇摇晃晃的,心中不适,但又不能下马,只好死死搂住身前的越山。越山见状也不点破,只是笑了一声,“马儿要跑了,抱紧我。”
随后便扬起马鞭重重甩了下去,大喊一声“驾”,那高头大马立时便嘶叫一声,扬起四只碗口大的马蹄,载着二人飞奔在了空荡的官道上。
马蹄起落中,在马背上感觉颠簸不止的流尘,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听着从双耳边啸过的清风,不时便和越山大声说道:“越大哥,让这马儿跑慢点好不好,我心里颤得厉害。”
越山回头看了眼紧靠在他背上的流尘,笑着打趣道:“你现在只坐了一下马就哆嗦成这般,等你自己骑的时候,那得变作啥样!”
流尘默不吱声,只顾得紧张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敢睁开眼睛,看着马蹄下飞逝的路面,渐渐抬起了头,呼出一口气,对越山说道:“越大哥,你到前面镇子后,找个客栈将我放下就可,我现在也还未想去禹州,就不打扰你赶路了。”
越山闻言点了点头:“也行,前面不远就是坤定镇了,你我二人就在那儿分别吧!”
不多时,流尘便站到了坤定小镇,一家客栈门口,笑着对越山道:“多谢越大哥载小弟一段,以后有机会请你喝酒。”
越山也是挺高兴,言道:“以后你若去了禹州,只管到州东禹字营里找我便是,到时候老哥我带你好好玩玩。”
随后两人便分手告别,越山走后,流尘才感觉,寻一前路投缘伴侣,是何等的幸运事,纵然两人,只是萍水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