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帅一看林栋这么说,又给自己倒酒,呲牙一乐:“嘿嘿。我说错了,张嘴!我自罚一个!自罚一个!”
说罢,举起酒杯,一大杯白酒,一饮而尽。
酒杯重重蹲在桌子上,啪的一声。
“俩哥哥,你俩还记得总是跟我在一起玩的那个小耗子不??”
齐帅一杯酒下肚,让酒呛的直咳嗽。
“草,这孩子真虎。真干了一杯啊!你牛逼!我也干一个!”
白子宣觉得自己刚刚话说过了,但是又拉不下脸给齐帅赔不是,直接跟着干了一个。
也辣的直流眼泪。
“对啊。你不说我还想问你呢。你俩不是烂韭菜不破捆吗,总是黏糊在一块。今天你张罗开业,他咋没来帮忙呢?”
小耗子是齐帅的跟班。
也是好哥们。
这人林栋和白子宣也都认识。
“死了,前天出的殡。”
齐帅瞅着桌子上的酒杯,语气平淡的说道。
“啥玩意!???”
林栋和白子宣同时惊讶道。
“两个哥哥,我跟你俩说。我今天真没事求你俩,就是想找你俩叙叙旧,聊聊天。大学我没读过。读的大专。毕业也很多年了。从高中毕业,到现在。即是同学,又是朋友的,还联系的,除了小耗子,就是你们两个。”
齐帅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嘟嘟囔囔的,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说给林栋和白子宣听的。
屋里安静的吓人。
就只有齐帅一个人的声音。
“上周,小耗子说,他今天要结婚。但是媳妇临时加价,多给他要十万块钱的彩礼钱。他拿不出来,我说我给他拿,他死活不要。自己偷偷联系了一个要账的活。一个人去要账了。账要回来了。挣了12万8。去给他那个傻逼媳妇送彩礼的时候,车翻沟里了,人当场就不行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我爸听说这事了,怕我也跟着要账什么的,赶紧让我姐他们给我弄了这么一个农家乐,今天开业,就选在小耗子准备结婚的今天开业!”
齐帅一边说,一边眼泪哗哗往下掉,然后一边喝酒。
一口又干了一杯之后,又给自己倒上。
“这是他的命。他爸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脑袋嗡一声。我说实话,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就躺在那里,惨白,冰凉。我不敢想,上午还跟我说话的一个大活人,晚上再见到的时候,就没了。我心里难受。想发泄,可是我一抬头,我发现,没人愿意跟我说话。我没有朋友!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朋友啊!子宣大哥,栋哥。”
齐帅一边抹眼泪,一边嘟囔。
林栋和白子宣知道这个小耗子,不算是朋友,但是算是熟人。
这小子家境不好,但是和齐帅关系不错。
很多人读书的时候,都说小耗子是齐帅的狗腿子,跟齐帅在一块玩,就是因为觉得齐帅是公子哥,能蹭饭吃,蹭烟抽。
小耗子对此也不争辩。
其实只有齐帅知道,小耗子从来没占过自己一分钱的便宜。
“二个哥哥,成年人的世界,总是这么残酷的,是吧!”
齐帅说这个话的时候,好像个小孩子一样。
醉眼惺忪,加上泪花。
单纯且迷茫的瞅着白子宣和林栋。
江云初谁都不认识,就在一旁低头,不说话,听着齐帅诉苦。
“都是如此。”
林栋点了点头:“敬你一个,我干了。兄弟。”
“干杯。为那些没有利益的纯粹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