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一只手拍了下桌子,尖酸地说道:“呵,耍诈,你未免太高看李景隆了,他入宫的事已调查清楚了。李增枝突然被转入安全局,吓坏了他的胆,这才拿着丹书铁券,想求皇上饶李增枝不死。他不是不想控盘,怕是在这个时候被御史抓住把柄,拖累整个曹国公府罢了。”
拐杖沉重地一顿地,似有人起身,声音传出:“古今,你倒是说句话,公子那边还等着我们拿主意。”
窗边,拂尘扫过西风,古今低沉地说道:“安全局最近很是活跃,会不会已经盯上了赌盘?”
老者走了两步,拐杖捣了两声:“应是没有,千面人传来消息,安全局正在被白莲教余孽与京师阴兵的事缠身,人手分散出去不少,并没有闲暇关注这些小事,加上有曹国公的招牌,安全局不会将目光盯着一心求财的国公。”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出了不满地声音:“都怪那白莲沫儿,毁了我们多年努力,此女不除,贻害无穷!”
老者转过身,对暗处的中年人呵斥:“不要忘记了,她不止是白莲沫儿,也是你亲手抓来的阴兵!她的背叛固然可恨,但眼下已无对策,她现在被囚禁在安全局总部,那里高手如云,谁能
进得去?”
“让千面人去!”
中年人的声音有些尖锐。
“够了,莫要争论。”
古今打断了两人,依靠在窗边,道:“安全局总部不是我们的人能去的地方,那里有多少暗语,多少勘验,没有人清楚,哪怕是抓了舌头,也未必能深入内部,更何况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沫儿被关押在什么地方。”
中年人走了过来,不甘心地问道:“难道就让她活着不成?”
古今冷笑一声,道:“活?背叛我们的人,怎么可能让她活着。不过眼下最紧要的事可不是她,而是银两,我们必须拿到这一笔钱,这是我们做成大事必须的条件。”
“那里的人可信吗?”
老人问了句。
古今嘴角露出了阴森的笑,道:“无论可信不可信,收了钱,他们就得办事,办不成事,就得拿脑袋来抵。告诉公子,好好操持好大盘,至于我们,则在盘外押注,抽走盘中的所有银钱!”
中年人有些惊讶:“我们在盘外?”
老人诧异了下,转而点了点头,赞叹:“这才是奇招,隐在盘外,可以光明正大拿走盘中的银两。若将钱财全部用于稳大盘,想要拿出来可就不太容易。只不过,在盘外的话,我们需要一笔钱,一个木偶。”
古今点了点头,转身看向窗外:“木偶好找,但这笔钱可是我们积累多年,最后的心血,若出了岔子,日后整个古今组织,都将陷入白莲教困顿地步。你们愿意冒这个险吗?”
“呵呵,你算无遗策,绝不会出岔子。”
老人极为信任。
中年人沉默了会,问道:“武会试没有双人比武,我们如何押注必赢?”
古今抓着拂尘,手缓缓滑过,说:“一切赌,皆以小博大,以大博更大。必赢是不存在的,但让一些关键场合赢,还是可以的。”
“哦?”
中年人有些疑惑。
古今看着两人,轻轻说了句:“那个人还在我们手中,他将参与武会试。”
“哈哈,若他在,那倒是必赢!”
笑声中,叉竿被取走,窗户落下,房间里的声音顿时弱了。
天不亮,京师就开始热闹起来。
纪纲有些头疼,推开窗,看着远处喧嚣的街道,又狠狠地关上窗,刚想再睡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
“我!”
穆肃答应一声。
纪纲开了门,看着穆肃,有些郁闷地问道:“这么早作甚?”
穆肃走入房间,关了门,拉着纪纲坐了下来,带着几分神秘:“方才我被吵醒,本想晨练一二,却在楼下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纪纲有些好奇。
穆肃嘴角一笑,道:“这附近有赌场,以武举人中式与否,排名高低下注。眼下可是一博三五的好机会,纪纲兄定能中式,若咱们也拿出三五两,岂不是转眼便翻它几番?日后于京师租住个四进庭院,岂不美哉?”
纪纲来了精神,连忙道:“还有这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