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论防备最森严,皇宫都可能比不上现在的二炮局。
二炮局内的人几乎是不会离开后湖区域的,哪怕是其家眷,也都在后湖不远处,是独立的生活区域,没有旨意与许可,他们很难与外界往来。
何况自从今年五月开始,二炮局就取消了休假,全部轮班作业,防备等级更是进一步提升,外界根本不太可能探寻消息。
皇宫里每日进出的宫人虽不多,但毕竟还是有的,打探一点情报,送出点消息,也不是不可运作。可二炮局那里,采买都是直接送至门外,物资也不会深入至内部,人家有军士搬运转移,外界甚至都不清楚二炮局最深处是如何运作的。
“二炮局虽然值得重视,但毕竟只是匠人,他们无法左右局势。哪怕是此时补充京城火药弹,也无法影响大局。须知,火器是不敢也不可能对准皇宫的。说第三件事吧。”
古今并不在意二炮局的情况。
老人垂下拂尘:“建文皇帝关注到了英烈商会,辽王朱植、代王朱桂都已被纳入安全局监测之中,在这两个王府周围,确实发现了安全局的人手,数量不少。而代王那里,并不安静。”
古今抬起头,看向星空:“安全局的人盯着他们,这是好事。代王啊,呵呵,他只是一个粗人,性情暴躁缺乏自制,野心很大,智慧却不足,倒是个好利用之人。只是这种人也不容易掌控啊,稍有不慎,便可能被反噬。”
老人呵呵笑了笑:“有棋手在驾驭,相信并无大碍。”
古今嘴角挤出笑意:“确实啊,棋手是一个极强的驾驭者。现如今距离最后时刻越来越近,我们可不能有半点失误。周密使那里有消息了吗?”
老者向前走了两步,颇有些疲惫,大口呼吸两口:“周密使说朱高煦是个不能依靠之人,此人有自己的野心,而且欲望太强,没有半点遮拦。他此时愿意配合代王行事,日后定会寻机,通过
燕王再次乱局。”
“燕王啊,这还真是一个棘手的人。”
古今有些忌惮。
作为藩王之首,又是北征的大将军,在军队之中的威望仅次于建文皇帝,想要与他争锋,确实不容易。
除非,挟持朱高炽、朱高煦等一家人,待其臣服之后,解其兵权,囚禁于府邸之内。
除非,控制局势,在燕王回京之前,将局势彻底稳定下来。
“还有,朱高煦打算拉徐增寿下水。”
老者通报。
古今呵呵笑了笑:“徐增寿下水,倒是可以逼迫徐辉祖,此人掌管五军都督府十余年,其威望仅次于燕王,倒是可以借徐增寿拉拢徐辉祖,代王的兵力准备如何了?”
老者微微抬起头,苍老的脸满是皱纹:“他收拢了四千奴隶兵,并找机会,让原代王三护卫中忠诚于他的军士借考核之机退出了卫所,目前也已随着煤船抵达了金陵,数量在一千余。”
“只有五千吗?”
古???????????????今颇是不满。
老者咳了起来。
五千兵力你还不知足?这里可是金陵,是朱允炆的地盘,安全局人手密布,能将这么多人悄无声息地带过来,隐藏起来,这已经算是天大的本事了。
虽说这些人手不是京军主力的对手,但仓促之间进取皇宫并不成问题,皇宫护卫数量并不多,而且调动需要时间,等他们来了,朱允炆已经写好“禅位诏书”了。
“我们也该准备准备了,多年筹谋,第一代古今未竟之事,就由我来完成吧!”
古今抓起一把棋子,洒在棋盘之上。
棋盘顿时乱了,黑白子碰撞在一起,似乎是交锋的军士,厮杀中,有棋子不断掉出棋盘之外。
镇江府,安港。
一艘蒸汽机水师船只缓缓靠岸,例行补充物资,物资补充完毕之后,水师船只悄然离开。
安港以西的江水中,突然射出十几根绳索,钩子挂在岸边的树上,十余人顺着绳索上了岸。
庞焕擦了擦脸上的河水,深深吐了一口气:“娘的,总算是回来了。”
刘长阁活动了下关节,严肃地说:“有薛夏、雄武成带人留在日本足够了。现如今京城内局势微妙,我们需要配合皇上,演一出好戏。”
庞焕、顾云等人连连点头。
金陵内的情报断断续续送到了倭国,刘长阁等人也清楚是时候撤回来了,在收到皇帝的旨意后,果断留下一批人手,带一批主干秘密潜回。
之所以选择在镇江安港,是因为这里并不起眼,它不像是金陵的龙江码头等地,是明面之上的官方据点,人员走动很难保密。
刘长阁看向庞焕等人:“从现在开始,我们将居金陵外围。顾云负责与汤不平、霍邻等人取得联系,并密奏皇上。任何情报,都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方可外传,绝不允许任何人不听命行事!诸位,金陵风大,我们需要出刀,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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