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条件这么近,那么远,
所以,还不如确定一下是不是还有其他味道,得凑近一点,再近一些,
好舒服啊!
那平直却柔软的肩膀,居然没有一点躲闪,晓镜再次回到了游乐园,坐上过山车,听从生命的呼唤,
眼睛被罩住,刚刚好,
就算此刻把晓镜的四肢绑起来,把嘴巴堵起来,也是天经地义,也是命中注定,
是无坚不摧的使命。
老鹰没有拒绝晓镜的垂肩,
只有一个解释,她在某些地方自认为有所亏欠,
晓镜不会原谅她,
因为不会放过她。
半小时后,
晓镜也不会原谅自己,只顾着在车中享受静谧和安宁,
却完全忘记了偷记住过来的路,
从车上下来,到开铁门的声音,差不多有三分钟,
路上没有听见其他人的脚步声,
在这个做饭的时间点,附近也没闻到饭香,
倒是一进入房间,一股很浓烈的咖啡味,直冲鼻腔,
然后是关门的声音,腾挪椅子的声音。
晓镜坐下,
解开眼罩,
房间不大,七米长,四米宽,一般客厅的大小,
晓镜揉了揉眼睛,面前这面窄一点的墙前是一个架子,下面是边柜,上面堆满了与咖啡有关的设备和材料,
然后慢慢往左转,到大一点的墙,几幅抽象绘画靠在墙角,接着是一面不小的投影幕布,占据了这面墙的大部分面积,
越过这幕布,在墙角接近两米高的位置反写着两个‘逃’字,因为反了过来,更加形象,如同踩着电动滑板车逃离尘嚣,
俱乐部……
第一反应是否定,
一个日常得不能再日常的房间,
连一朵花都没有看见。
标志,
logo,
难不成就是墙上那两个字……
自己这么多日哭天喊地要加入的要参与的要把生命放进去的地方,
就这……
两个反写的‘逃’字下面是一面镜子,大小晓镜很确定,因为一眼看上去,和自己所租房屋浴室里面的镜子一模一样,高度180公分,宽度60公分,它正直挺挺地贴在墙上,
想起相片里面的镜子,不知道是不是这一个。
房间中央是一个书桌,
六把椅子,晓镜正坐在外面的一把,其它恰好规整地放在桌子下面,而老鹰和叶东站在刚才最开始的架子旁边,
头已经扫快一百八十度,身体跟着扭转过去,那边是一个窗帘,还真是个客厅。
窗帘外面是阳台,阳台上站了一个人,留下一个岿然不动的背影,
晓镜试图从外面找到一些此地具体位置的可能提示,看到远山,从距离感觉,这里应该是城郊附近,从视线判断,房间位置不高,
还好是傍晚,太阳刚刚落山,天边的太阳和云彩提醒晓镜,这个阳台的方向是朝西,
这样的话,东墙是装咖啡的架子,北墙是一块幕布,西边是玻璃推拉门、窗帘,和阳台,
背后的南墙是一面白墙,正中间上面吊着一个投影仪以外,什么都没有,
四白落地,没有踢脚线,符号晓镜的审美,为此没少跟朋友产生过争议。
窗台上的人,如果没错的话,是他了,
向天,
老鹰在背后咳了一声,是对外面的人打着招呼,
他肯定是听到了,但是并没有着急,任凭微风撩动着他没有定型的头发,
他正在抽雪茄,从烟雾飞走的方向,可以发现他很享受迎着风吹着脸庞的感觉,
手上戴了七八个戒指,有骷髅,有蛇,有剑,有独角兽……
没有一个是有关爱情,反而更像是装酷的年轻人,
一身黑色的西装,从衣领看,里面的衬衣也是黑色的,
脚上是一双黑色的德比鞋,一张皮,除了鞋带以外,既没有任何拼接,也没有任何雕花镂空,干净利落,
他手左手胳膊肘撑在阳台上,右脚脚尖从绕过左小腿胫骨,杵在地上做支撑点,
两个裤脚摩擦,提拉,连袜子都是黑色的,
等一下天暗下来,估计也没有他全身黑,
连领带也是黑色,
以及鼻梁上的墨镜,
好在这一身黑,组成了不错的层次感。
他吹了一口气,
雪茄的几点火星闪过,然后把雪茄放到阳台的边缘上,微风的力道不足以对其产生冲击,接着右手摸着左手上的戒指,转了转,顺便抓了抓领带,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一直半侧着身体,欣赏着傍晚时分的美景,
身体比以前以及相片上要结实很多,估计去健身房的次数比晓镜还频繁,
络腮胡起码有三个月没有任何修理,
但是,是好看的那种,晓镜还一度感叹自己为何长不出如此有味道的胡子,
这好看,不是胡子本身,而是那脸,倘若不是继承了父亲的漂亮,晓镜跟初恋的缘分不可能有任何火花。
他头轻轻一甩,走了进来,顺便把玻璃门拉开了一些,好让风多进来一点,
他停在两米远的地方,手才从领带放下来,
另一只手把墨镜取下,放置在桌子上,
房间的灯没开,逆光中的身姿如泰山压顶,
晓镜透过墨镜发现了身后叶东的动静。
“晓镜,我们都快完蛋了。”
没有笑容,没有视线相接的客气,没有招呼,没有多年未见的生分,没有浪费一秒钟,他继续说道。
“外星人,会把我们都干掉。”
墨镜反射中的叶东手里抓着麻绳,绷紧,偷偷地、轻轻地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