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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蓁和纪无咎在山顶上待了一会儿,山风吹久了身上发凉,两人就回去了。
回到皇宫,素月等人看到叶蓁蓁,均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之前皇上一人回来,不见皇后,他们就知道不妙,虽心中焦急,却也不敢问。今天终于把皇后娘娘等回来了,个个激动得热泪盈眶,又不敢大声哭,只管低头垂泪。王有才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叶蓁蓁让他抬起头来,看到他涕泗横流,鼻孔冒泡泡,赶紧又让他把头低下了。
叶蓁蓁换过衣服,坐下与坤宁宫众人叙旧。纪无咎去了养心殿,那里,方秀清已在等他。
方秀清打的什么算盘,纪无咎心知肚明。若说方秀清一点也不关心皇上安危,那也未必,但若说尽然,肯定不是。这老家伙能准确找到那个地方,说明之前偷看了密信内容。他明知道倘若带兵前往,皇后性命不保,却依然调动了军队,这说明他完全不在乎皇后的生死,或者根本就是想置她于死地。既能保护圣驾又能消灭掉皇后,这是一石二鸟的好计。
纪无咎想着,目光沉了沉。人一旦走得顺遂一点,难免就自作聪明起来。这方秀清的想头真是越来越大了。文臣能够随意指挥军队,本来就是忌讳,这种把柄都敢留,这老家伙之前和叶修名斗法时的机灵劲儿呢?
养心殿里,方秀清正提心吊胆地跪着。皇上未到,他其实没必要这样,但是他知道,自己这次摊上大事儿了。调动军队前去护驾本来就是一步险招,不过他不后悔这样做,就算没有皇后这回事,他照样要护驾,因为皇上的安危关系着天下苍生,当然,皇后死了那更好。但是他发现自己料错了一点,皇上对皇后的感情超过了他的想象。这样一来,对他来说,皇后被杀是一箭双雕,但是对皇上来说,他方秀清的做法就是千错万错不可原谅!
皇上是冷静自持的人,越是这样的人,感情用事起来越可怕。对一个男人来说,如果一件事情关乎他女人的生死,那么这件事可大可小,是大是小,单看这女人在他心中的分量。
现在这件事,很大,很大。
方秀清不敢怠慢,一进养心殿便长跪不起,想着等皇上前来兴师问罪时,他一定要积极地承认错误,千万不要有半句辩解,当然,一定要重点强调自己是因为心系圣上龙体而忽略了皇后娘娘的安危,不能让皇上认为他是故意加害皇后娘娘。
不得不说,某种程度上来说,方秀清还是挺能揣摩圣意的。
纪无咎来到养心殿,听完方秀清的请罪,只冷冷地说了一句话:“常言道,‘女肖父’,怎么方爱卿今日反而学起了令爱,自作聪明?”
这话的信息量很大,方秀清一瞬间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以为皇后死了你女儿就能有机会?告诉你,门都没有!因为朕讨厌她的自作聪明,如果你和你女儿一样自作聪明,朕也同样会讨厌你。
方秀清跪在地上,一遍遍地请罪。
纪无咎又说道:“幸好这次皇后无事。方爱卿是国之栋梁,朕也不忍苛责,这样吧,就罚你在内阁禁足思过一个月。”
好吧,虽然这个处罚已经不算轻了,但是相比较皇上生的气,也不算重了。不过别人禁足都在家里,为什么他要去内阁?
因为他得干活啊……
内阁在紫禁城内,离皇上的养心殿不远,当然生活条件什么的那就和养心殿差得太远了。所谓禁足一个月,也就是关门干活一个月,哪儿都不许去。
方秀清擦了擦汗,就这样吧,这已经是皇上给他留情面了。
这时,纪无咎突然问道:“工部尚书年事已高,如今上书请求乞骸骨,这事儿朕已经应了,方爱卿认为谁该当新的工部尚书人选?”
这事方秀清知道,人选他已经有了,一共三个,其中两个与他有交情,另一个为人孤高不爱站队,方秀清怕皇上说他结党,所以把这个人也加进去了。不管皇上选谁,其实都关系不大,因为工部本来就是存在感不高的一个部门。
出乎意料地,纪无咎把这三个人都否了。
方秀清知道皇上大概心里有谱,便问道:“看来皇上已有了合适的人选,请问此人是谁?”
“叶沐芳。”
方秀清一惊。他才明白,刚才所谓禁足其实是小打小闹,这才是皇上对他真正的惩罚。叶沐芳是谁?叶修名的孙子。叶家是他的老对头,刚走一个叶修名,他还没过几天舒服日子,这会儿又来一个叶沐芳。工部虽然不重要,但是按照惯例,六部尚书都要入阁的,叶沐芳当了工部尚书就会进内阁,到时候变数就多了。
“皇上圣明。叶沐芳确实是良佐之才,只是此人今年才二十八岁,似乎还需要历练历练。”方秀清试着反驳。
“爱卿多虑了。《汉书》上说:‘小材虽累日,不离于小官;贤材虽未久,不害为辅佐。’有些人当了一辈子官,也只是碌碌无为;有些人虽然年少,却身负雄才,自然该当重用。此事就这么定了。”
方秀清只得诺诺称是,心中暗暗叫苦。果然伴君如伴虎,他这一招走错,竟错出这样一个结果。
处理了方秀清,纪无咎去坤宁宫和叶蓁蓁一起用晚膳。突然吃到自己喜欢的各种吃食,叶蓁蓁找回了食欲,吃得津津有味。纪无咎则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吃过晚饭,拉着叶蓁蓁出去散了个步,遛了回食,回来洗了澡,纪无咎就有点迫不及待了。他把叶蓁蓁抱上床,一番宽衣解带。
叶蓁蓁却突然抬脚蹬着他的胸口,凤眼微微上挑,目光流转,说不出的魅惑。
她柔软的脚掌贴在他火热的胸膛上,脚趾还不安分地挠了挠,简直是致命的挑逗。此时她的叫停,于他来说更像是撩拨。
纪无咎跪在叶蓁蓁身前,不知道她要怎样。他只得赔笑道:“蓁蓁,有什么话我们……嗯,办完事再说好不好?”
叶蓁蓁收回脚,坐起身:“我听说,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后宫之中多了个炙手可热的德贵妃,皇上,您可是一点也不寂寞呀。”
纪无咎连忙道:“不是,封她贵妃只是交换条件,蓁蓁你知道。”
“我自然知道。我不知道的是,你到底有没有和她……”
“没有!绝对没有!”纪无咎三指并拢举起来,“我发誓,我要是和她有了首尾,就天……嗯……”
叶蓁蓁捂住他的嘴,嗔道:“发什么誓。你不信鬼神,发了誓也未必会信。那么多漂亮女人,倘若一而再再而三地勾引你,你能把持住?”
纪无咎犹豫着要不要把吃药这事儿跟她说了,但总觉得说出来挺丢人的,因此只是拉着她的手赔笑道:“反正全皇宫的人都知道我不行,没人来勾引我。”说完之后才发现,好像依然挺丢人的……
于是他又补了一句:“只要你知道我有多行就好。”
所谓小别胜新婚,他们俩这一别差一点就成了生死之别,纪无咎此时心潮澎湃,只恨不得把眼前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化作一个。
当他把叶蓁蓁逗弄得春潮阵阵,终于要提枪上阵时,叶蓁蓁却突然一把推开他,接着麻利地翻身下床,跑到痰盂前一阵狂吐。
纪无咎:“……”
晴天霹雳一般。纪无咎赶忙披衣下床,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急切地解释:“蓁蓁,我真的没碰柏香如……我哪个女人也没碰!”
叶蓁蓁不理他,继续吐。
“蓁蓁,你相信我……”
还在吐。
纪无咎有些颓丧,终于痛下决心:“其实我一直在吃药!”
依然在吐。
纪无咎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蓁蓁,你怕是吃错东西了吧?”
叶蓁蓁摇了摇头,狂吐一番,她已经吐无可吐,只捂着胸口干呕。
纪无咎帮她披上了外衫,一手扶着她,扭头向外面喊道:“冯有德,传太医!”
叶蓁蓁终于好了些,纪无咎倒了些茶给她漱口,又扶着她坐回床上。叶蓁蓁怕他误会她心里有芥蒂,因此解释道:“没事儿,我这是晕船后遗症。”
纪无咎不太信:“什么样的船能晕成这样?你何时下的船?”
“前日。”
“就算晕船,也早该好了。”纪无咎说着,突然睁大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
“怎么了?”叶蓁蓁问道。
纪无咎抓起她的手,神情激动:“蓁蓁,你的……月信,多久没来了?”
“我不知道……”
“你仔细想想。”纪无咎有点无奈,这女人聪明的时候能让人恨得牙痒痒,糊涂的时候也能气得人牙痒痒。
纪无咎见叶蓁蓁沉思不语,只好问道:“是不是自从上次我……求欢被你拒绝,就一直没来过?”这样算来,有近三个月了。
叶蓁蓁突然抬头看他:“我不会怀孕了吧?”
纪无咎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傻子,你才想到?”
两人都有些紧张,毕竟之前经历过一次假怀孕的闹剧。等到终于把太医等来了,纪无咎一看来人,脸一黑:“怎么是你?”
孙太医提着小药箱上前给纪无咎和叶蓁蓁请安:“微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这个孙太医就是铁太医的徒弟,上次给纪无咎诊出喜脉的那位。本来他惹得龙颜大不悦,应该被赶出太医院,但是纪无咎觉得此人性格耿直,能说实话,也就不计较他的不讨喜,恩准其继续留下来。
今天正好是孙太医值夜班,听到坤宁宫传召,便来了。
为了提高准确度,纪无咎也不让孙太医悬丝了。孙太医按着叶蓁蓁的脉诊了一番,答道:“恭喜皇上、皇后娘娘,娘娘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这一句话使室内一时云开月明一般,人人脸上都带了笑。纪无咎笑得略矜持了些,想起上次的闹剧,便把手腕伸出来:“你给朕也号一号脉。”
孙太医知道他的顾虑,仔细给他也号了,末了一脸认真地说道:“皇上请放心,您没有怀孕。”
“……”还是那么直接。
叶蓁蓁觉得自己可能怀了一只妖怪。
她回忆了一下自己这两个月来经历过什么。
跟纪无咎滚过床单,而且不止一次。尤其是他被认成公公的那一回,他把火发泄到她身上,两人一晚上没睡。
在马车里颠簸过。同样不止一次。
在水里泡过。
奔跑过。打斗过。
爬过山。
经历过伤心欲绝、惊吓过度等不良情绪。
吃吃喝喝百无禁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