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拿着卖不掉的糖果换了那么多的钱!
而这还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在那厂子里还堆放着大量的羽绒和鸡毛呢,如果都卖掉的话……
一想到这,饶是以林父的稳重,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兴奋的笑容,老妈紧皱的眉头也散开了,一家人几乎都沉浸在了喜悦当中。
除了陈凡!
因为陈凡知道,光凭他们一家人来做,效率实在太慢了,再过一些日子,想要每天供应上那鸡毛掸子工厂一百斤的鸡毛估计都困难了。
得想个办法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这边,陈凡还在愁着事情呢,外面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这天都黑了,谁又来了?”林父有些纳闷,但还是迅速示意老妈把钱给收起来,而他则示意小妹陈雪去把门给打开。
门开,屋外站着两个人,不是别人,竟然就是他们同一个生产小队的邻居,而且还带着亲戚关系!
“三伯,您怎么来了?”陈凡赶紧站起来打了个招呼。
“没事,就是串串门,串串门!”被称为三伯的人赶忙开口笑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
果然,这位三伯在屋子里呆了一会,隐晦地表明了自己来意。
“那个,昌民啊,听说你们最近到处兑换鸡毛鸭毛的,我正好成天在家没啥事,要不,也过来给你们搭把手?”
“你也知道,你嫂子那病,唉,吃药花钱……咳咳,每天,你们看着给点就行,不用太多。”
陈凡一家子闻言,明白过来。对方就是想帮他们打工收购鸡鸭毛,赚点劳务费。
陈昌民沉吟着,犹豫不决。
这户邻居的情况他也知道,媳妇治病花了很多钱,有点困难。但问题是,谁家不难啊?
这个忙,帮吧,可自己还欠着债呢,不帮吧,乡里乡亲的,人家当面提出来了……
他把目光,投向了儿子陈凡。
没想到陈凡居然满脸笑容,冲他道:“爹,好事啊,要不您就答应下来吧。人多力量大嘛!”
“时间紧迫,咱们父子俩成天兑换鸡鸭毛,有点赶不上趟!有了三伯加入,效率肯定更快。”
一听儿子这么肯定的态度,陈昌民有些意外,又看了眼媳妇,孟霞也开口道:“我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
“那行!既然这样,”陈昌民冒了口烟,转头跟三伯说道:“三哥,那你明天就过来帮帮忙,咱都是自己家亲戚,说酬劳太见外,咱就说辛苦费吧,一天给你一块,行不行?”
“行,没事,多少我都满意。”
三伯点点头,答应下来。毕竟是他有求于人,又是亲戚,不好提条件。
没想到,正在这时,陈凡脱口道:“爸,一块有点少吧,毕竟三伯是诚心诚意过来帮忙的,要不这样,只要绒毛收得足够多,咱给三伯两块?”
陈昌民愣了一愣,当着亲戚,只得尴尬道:“……也是,那就两块。”
三伯大喜过望,连声道谢,表示明天一早就过来,随后告辞走了。
关上门,陈昌民冲儿子责备道:“你这孩子真是的,一块钱他都答应了,干吗硬是再加一块!”
九一年普通人平均每个月工资也就一百来块,村里更少,要是每天两块,三伯一个月就能从他们这挣五六十块。
但陈凡想的其实更多,只要收购鸡鸭毛足够多,翻利可是成倍增长,这点工资,完全开得起。而且,这一波操作属于收买人心,本来一块钱干的活,但能赚两倍,不怕三伯不竭尽全力的帮忙。
当下,安抚父亲道:“爸,您放心就是,咱最终都可以赚得回来。”
陈昌民摇了摇头,没再多说。
一夜无事。
第二天,公鸡打鸣,天色将将放明,三伯就推着自家三轮过来了,一见陈凡,就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
“起来了,小凡?”
“嗯嗯,三伯早啊。”
三伯手里还揣着用油纸包的东西,递过来一个说道:“你婶婶烙的饼,赶紧趁热吃。”
陈凡道谢,伸手接过,这时陈昌民也拾掇完毕,从屋里出来,跟三伯点了点头说道:“咱开始吧。”
三人稍作商量,兵分三路,朝不同村子的方向而去。
到了晚上碰头,清点一番,果然收购的鸡鸭毛比之前多了不少,足足有三十多斤,但是,距离一天一百多斤的目标还是差得很远。
仓库里剩下的奶糖还有很多,将近一千八百多斤,这该如何是好?
晚上,陈凡躺在炕上,透过毛玻璃望着星辰闪烁的夜空,翻来覆去想着办法。
到了凌晨,一宿没睡的他,跳下炕,来到院子里,从井里打了点水,洗了洗脸,目光灼灼,暗暗心道:其实说白了就是人力上的问题,雇一个人是雇,雇一群人不也还是雇嘛。看来得发动一下同村的人,帮忙一起整了!
不是有句名言嘛,群众的力量才是无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