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湖中都住了些什么人呢?”
艄公指了指前头的湖心岛:“就剩那几间茅屋和住在里面的怪老头了。”
“怪老头?”
“喏,在那钓鱼的那个。”艄公指着岸边竹子搭的台架上,一个身着大袄的老者。
无论是江叶舟还是岳雁谣,直到此刻才察觉到那里有人。
身为高手,他们习惯以气息和动静判断周遭环境。可那钓鱼的老者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像。
所以他们反倒没有比熟悉环境的艄公先发现此人。
二人心里都清楚,这等静气功夫绝不是一般人能有。
江叶舟奇道,怎么这乡野之地竟有这等高手?也不知那老者有过什么样的经历才隐居在此。
但岳雁谣心里却十分清楚,这大概就是正主——前代霜虹弟子丁夜了。
找什么借口上去攀谈呢?她总不能毫无来由地说自己对这怪老头有兴趣吧。
至于台架上的老头,则是拿着鱼竿,眼观鼻,鼻观心。对湖上唯一的小船以及船上飘来的大闸蟹的香味置若罔闻。
岳雁谣想起自己带着江叶舟同来的原因,很快计上心头。
她嘴上道:“腿坐麻了,我站一站。”
说着便站起身来,趁着小船摇晃的功夫,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岳雁谣“哎呀”一声惊叫,手上的翡翠镯则顺着细嫩的手腕滑入湖中。
江叶舟见状不妙,正欲飞身去捡。可他本来盘腿而坐,前有火炉和娇妻,而船舱狭小。
他一时半会舒展不开,自然无法运使轻功。
眼看手镯便要落入湖中,要是待它沉下去,便难以打捞了。
江叶舟眼疾手快,立即将左手插入湖水之中。
霜竹心法运转之下,附近小范围的湖面霎时结了一层冰。
手镯便落在浮冰之上。
艄公见此情形,啧啧称奇:“公子好俊的功夫。”
他将船向左摆了几尺,江叶舟便伸手将手镯捡起。
此刻,连设计这一切的岳雁谣都小吃了一惊。
她故意让手镯掉落湖中,就是为了让江叶舟在情急之下使出霜竹心法。
在岳雁谣原本的计划中,这手镯是要耗费掉的。
她早知霜虹武学神妙无比,但就算江叶舟能将湖面冻成冰,也绝对来不及救下镯子。
谁知,他的内力虽不算深厚,可反应和动作实在太快,居然真的在镯子落入湖中前把水冻上,将之还给了自己。
岳雁谣想到:自己这个夫君的实力也许不算绝顶,但应该强于人榜九十七。
见他把手镯放在怀中捂暖,再给自己戴上。
如此拼尽全力,却又体贴细致,心中不觉有些感动。
如岳雁谣所料,那钓鱼老者见到江叶舟使出霜竹心法果然微微动容。
此时,二人离老者不远不近,可老者开口说的话却清晰得如在耳边:
“小伙子,你是霜虹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