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真的去峨眉山请赵公明师叔吧。”
闻仲长叹道,心里踟躇不已,因为几个小辈请出赵公明,这位太拿大罗金仙不当干粮了。
虽然那几个小辈手中有着数件先天灵宝,威能足以毁灭整个人族!
“要不还是回金鳌岛,去请其他道友相助?”
正在他快要下了决定时,一只白额虎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帐前。
申公豹的声音越传越尽:“闻仲道兄,大事不妙矣!”
听到这句话,闻仲心里顿时一个咯噔,三两步迎了上去:
“道友,可是秦道友他们十天君出了事?”
“比那更糟糕!”
申公豹苦笑道:“秦完等十位道友安然无恙,只是那西岐却是伐不成了。”
“哦?到底发生了何事?”
“那西岐姬考,竟被圣人老爷圣意垂青,点了截教副教主之位!”
“什么!!”
闻仲惊讶出声,被这消息震的是外焦里嫩:“你不是说他拒绝了吗?”
“当时是拒绝了,可我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又勾......”
“慎言!”
闻仲舌绽春雷,震的申公豹头脑发昏。
“天要亡我殷商不成?崇城魔家四将被俘,西岐那边又征不得,想我殷商三十万精兵悍将,竟落得了个空耗粮草的境地!”
“我在想,咱能不能变动一番。”
这时,申公豹开口说道:
“秦完等诸位道友在西岐城外起了十绝阵,端的是煞意盈野、杀气滔滔,连太乙金仙之能都得陨落阵中。
奈何在那姬考淫威下,只沦落到了替西岐磨砺武将的下场。”
“那姬考是截教副教主,我们不能对付他,可未必不能让秦天君等道友调转矛头,北上征伐崇城!”
“道友此计深有可为。”
闻仲听得点了点头,眼中却带了一丝狐疑:
“可道友既然想到了,为何不劝诸位道友北上而来?”
申公豹闻言一愣,双眼缓缓眯了起来,用余光打量起了闻仲,良久才开口:
“想来道兄是真的糊涂了,贫道来时只是为了与你言说西岐事,可不知你吃了败仗。”
“!!!”
闻仲一拍脑门,连连赔笑:“是我糊涂了,道友勿怪。”
眉心白光一闪即逝,却也足够他看清,眼前之人是真的申公豹。
“事不宜迟,我这就亲自随你去西岐,劝十天君收了阵法,北上伐崇!”
此刻,混在商营中的袁洪还悠哉悠哉的饮酒作乐,殊不知自己即将受那无妄之灾!
闻仲唤来了墨麒麟,申公豹骑上了白额虎,两大走兽腾云而起,遁术飞快的赶往西岐。
不消一时半刻,便已来到十绝阵外。
“这......”
眼前这进进出出的一幕,令闻仲身形一阵晃动:
“这就是道友说的练兵?看其修为,尽是得了仙道,真仙之流!”
说着,他忽然看到了一道熟悉身影,当即爆喊道:
“呔!黄飞虎休走!”
正要进天绝阵的黄飞虎听到熟悉的声音,身躯猛然一抖。
一抬头,正见闻仲骑着墨麒麟踏云而来,三两息便落在了他面前。
“老太师。”
见躲不过,黄飞虎只得拱手行礼,眼中多有躲闪。
这位,也算是他的老师!
“黄飞虎,吾将国事托付于你,你便如此教我!”闻仲怒道。
“太师,君若不君,臣自当不臣。
我黄家世代忠臣良将,为殷商征战四方,立下累累功勋!
那昏君却以何报我?”
“趁我北征,欲辱吾妻、杀吾亲妹!
可怜我黄家世代忠心,还不如去喂狗!”
“够了!”
闻仲厉声打断,声音却有几分颤抖,他辩忠奸,最为明白是非,自然知道谁对谁错。
再纠缠下去,也只会徒增帝辛骂名,更坚黄飞虎反心罢了!
两声大喝,西岐诸将已经围了上来,唯有邓九公影影绰绰的藏在众人身后,不敢直视闻仲。
他俩是老朋友了。
“闻仲道友怎么来了?”
阵外的景象自然瞒不过十天君,只见十绝阵门户大开,秦完、金光圣母等人齐齐踏出,默默的站在了闻仲身后。
这时,虚空泛起一阵涟漪,伯邑考从中走出,微笑着道:
“西岐姬考,见过老太师。”
“伯邑考。”
闻仲面色复杂:“现在该叫你姬考了,姬昌葬在哪里,老夫可否为其上柱香?”
“自无不可。”
伯邑考轻轻点头,冲着众将道:“且去歇息一二,巩固修为。”
说罢,他向着闻仲道:“请。”
一行人来到了姬昌之墓,石碑纂刻着他平生往事,后天八卦,碑前还摆了一副龟甲,数枚铜钱。
“昔日一见,竟是永别。”
闻仲奉上了一柱香,似有惆怅而叹,面容都衰老了一丝。
“孤也没想到,帝辛竟暴虐如此,杀吾父还不算,竟将其剁成肉馅,炙成肉饼,还要我西岐百子共食之!
倘若不食,我西岐就是乱臣贼子,顷刻征伐!”
伯邑考声音平淡如水,却让闻仲等人心中发毛,遍体生寒!
危险!危险!危险!
元神都在疯狂示警,劝他远离此刻的伯邑考!
但想到来意,闻仲也只能强按下心中惧意,道:
“截教闻仲,参见副教主!”
再用姬昌旧友的名头打感情牌,他怕是会直接陨落在这里!
这条路,行不通!
而且,他敏锐的察觉到,伯邑考怕是真能杀死他!
“呵!”
伯邑考扯起一声冷笑,这老家伙终于不装了,知道自己在截教的辈分,就想另辟蹊径,拿姬昌的名头压自己一辈。
做梦!
“闻仲不知副教主身份,导致大水冲了龙王庙,特来请罪,即刻便撤回大军。”
“大军可以撤,十天君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