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所不知,仅昨天一夜过后,雍京城内就聚集了上百名武林高手。”
“什么样的武林高手?”
“这……小人也不太懂。”
“你懂银子吗?”一颗十两的银子会替白渊渟解释。“我感觉你能懂。”
“小人真不是这个意思……”
但这位小人还是伸出了手,将银子藏到了袖口。
“听别人说,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那位胖和尚。”
“何以见得呢?”
用人抬起了头,看着太阳耀目。
这一次的江湖之路,让白渊渟学会了些额外的本领。所以他提高了点声音,好让其他人都能听清。
“这里太阳太亮,我有点事要你跟我到凉亭讲。”
“小人遵命。”
凉亭虽不凉,但秋风够凉了。
“你现在可以想怎么讲就怎么讲了。”
“您是梅家的朋友?”
“我?至少还不是的敌人。”
“只是小人不清楚您是我家梅老爷请来的,还是我家梅少爷请来的?”
看来事态的发展之快远远超过白渊渟所想,甚至就连最底下的人都已经分出了立场。
白渊渟笑了笑,打了一个圆场。
“算是不请自来的。”
可惜用人的双目并不盯着白渊渟。
“您看……如果那位胖和尚与我家老爷交手的话,您觉得谁会赢?”
“我不清楚。”
“赢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家少主人。”
“我听清了,也听懂了。”
“梅家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胖和尚只能做困兽之斗,而我家老爷更已经是孤家寡人。”
“那他们为什么还不动手?”
“因为好戏还在后头。”这一句话不是来自用人之口,声音来自于用人的脑袋后。
用人身后竟然还躲藏着一个人,安静的套在用人的骨架中一直没有开口。所以当他开口的时候,就足以将用人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逃走。
就连白渊渟都在不经意间身子往头一掠,有些想要后退几步。
只有吓唬人的人才能平静地看着两个人的惶恐,冷笑着摇了摇头。
“你又要来捣乱?”白渊渟定睛一看,原来是熟人。
“你怎么证明?”
“我刚要打听出一些重要内容,你就从后跳出。”
“你问的问题,他一个下人又怎么能清楚?”颜无顾笑着往前迈了一步,代替了用人的用处。“或者说……一个下人能清楚的……会是什么重要内容?”
“你不是下人,那么你一定清楚?”
“梅仲乙和苦乐和尚必须死,这么说够不够清楚?”
“看来你也参与了其中?”
或许是吧?但他不想直接回答。
“梅玉度已经死了,整个梅家就只多余一个老头了。”
“那么你在其中能捞到什么好处?”
颜无顾抬起了头审视着池塘远处,一间被锈迹紧锁着的小筑。
“据说这里面锁着一把剑,那是一把曾使梅仲乙成名的剑。”
“据说?难道你冒这么大的风险就仅仅就凭借着两个字?”
“看来你次次都做有把握的事?”
颜无顾对白渊渟指责只有一笑而过。“我只对天下名剑感到有趣,哪怕有一丝机会我就不想放过。”
“那么世上确实再没有比你更不适合做铸剑山庄庄主的人了。”
“此话怎么讲?”
“你应当把山庄的名字改成「藏剑山庄」。”
“我就当你在夸我。”
“那么在这件事中,你扮演着什么角色?”
“我是一个多面手,什么都能参与其中。不过我做事有一个原则,就是剑不染血。”
“那就更彰显本事了。”
“你说的没错。”颜无顾在笑。“梅玉度人头分家的结果,其中功劳有一半在我。”
“所以小和尚其实没有说错?”
“错。”颜无顾脸色一变。“我说过我的原则,我的剑从不染血。”
“因为它杀人不见血?”
“是因为有人代替我做。”
“他是谁?”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乌云正落在白渊渟的头顶,雨滴或许只是为了一个人而落。
“如此重大的事情,你居然也可以跟不认识的人进行合作?”
“为什么不能呢?”
“我不知道。”突然之间白渊渟被问的哑口无言。
“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