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仙松了一口气：“二位请随我来，那人就在我第十层的洞府之中。”
北阴第十层，腐殖洞窟。
这是一座人类修士开辟出来的洞府，内外各设有一个雕琢精美的圆拱门，洞府的石室内还留下了床榻和石椅石桌，供一个人族休憩活动绰绰有余了。
洞府内爬满了苔藓和虫蚁，人族修士留下来的大部分痕迹都被腐蚀得差不多了。
毕竟，腐仙作为分解者，占据了这座洞府之后便会布置成自己最舒适的样子。
“鸠占鹊巢，你这后来者倒住得挺心安理得。”林牧问道：“原主何在？”
腐仙引路道：“在这洞府内，还有一个练功房，他便是在这里坐化的。”
三人陆续进入练功房，见到盘坐在蒲团上的那个身影，林牧和白禧都是同时愣住。
“龙啸。”白禧先开口说道，他虽然被困此地一千年，但来之前仙魔大战就已经发生，仙帝龙啸的模样他还是认得的。
准确来说，是模样和龙啸一模一样的另一个修士。
林牧感慨道：“太像了，和龙啸长得一模一样，而且还一只脚迈入了大乘期，距离那个境界只差临门一脚，可惜坐化了。”
他和龙啸对弈了几百年，面前这个人是不是龙啸本尊，林牧一眼就可以辨别出来。
此人，应该是一个凑巧模样与龙啸相似的修士，但也存在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此人是龙啸自斩下来的一部分，乃是其成为大乘期修士路上的一块垫脚石。
白禧好奇地上前观察：“他死在这里有一千年了，刚好就是仙魔大战前夕坐化的。”
林牧眼睛顿时眯了起来，他回想起龙啸的突破之路，似乎的确有自斩一刀的情况存在。当年他也是跟完了这本书的人，原本不出意外，龙啸是服下一枚九转渡劫金身丹而突破成功的，但由于他对天道意志的多次干预，到后期很多剧情都发生了改变，龙啸的修炼历程就属于其中的一部分。
当初他先一步迈入分神期的时候，龙啸闭关突破，便在太上长老的帮助下自斩了一刀，完成了洗髓伐骨，同样的操作在突破大乘期时再来一次，也不是不可能。
“肉身千年不腐，这还是在腐仙的老窝之中。”林牧笃定，这个身躯哪怕不是龙啸，也和龙啸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其体内留下了一丝半缕的仙家气息，这是飞升的敲门砖，当年大魔也获得了这种力量。
蓦地，林牧恍然大悟：“龙啸这家伙，本来就是可以正常突破到大乘期飞升成仙的，结果因为我突破得太快，他急于求成自斩了一刀，结果把这部分仙机给斩断了！”
这一千年来的事情顿时串了起来，仙帝并不是不想飞升，也不是想留在人间对抗大魔，而是自己不小心丢掉了成仙的机会，自己估计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天道的本意是让这位主角大人飞升的，结果龙啸搞了这么一出之后，哪怕天道再怎么推波助澜，龙啸也只能在大乘期这条路上，一条路走到黑了。
腐仙在二人后面搓着手：“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也只是啃破了这具身体的一点皮肉而已，既然是两位的熟人，那便还给你们，我不再染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