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尊者自言自语般低声喃喃道:“原来是盘古斧这上古神器,怪不得无忧小儿能砍下螭吻巨角。”
此时纳兰无忧紧张地俯视着地上的萧雨萱等人,忽然感觉到胸中鼓胀,这便取出胸中物品,低头一看,原是一件薄如蝉纱、轻似微风的火红衣服,直到这时他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泪汪汪看了看皇甫瑶,大声道:“瑶儿,这衣服我一定会珍视的!”
皇甫瑶连连点头,许是连她幼小心灵都察觉到生离即将到来,于是眼中难以自禁地涌上了泪水。
长乐仙人面色一正,随即道:“蚩尤战魂已经寄于纳兰无忧体内,将其魔力修为尽数封印,你们就不必再封禁其魂魄,害其性命了。”说完后,手一抬,将纳兰无忧凌空托起,然后手指虚点几下,只见一个个白云状的气点点在纳兰无忧身上,纳兰无忧立即伸展四肢,似是被铁链囚禁拉住一般,悬在空中,眼睛圆睁,嘴巴大张,面色极是痛苦。
众人一听那蚩尤战魂,眼中尽泛上了恐畏之意,唯独皇甫瑶听过后,心中一惊,随即便微微悦然,眼珠一转,小脸上浮上一丝笑意。
长乐仙人朗声说道:“中了我这“白莲印”的人,体内气力,无论正魔,皆会散出,你们可要看清楚了,纳兰无忧的身子,并未散发出任何气力。”
景浩天细细看了看困住无忧的白莲阵法,过了一阵后,突然发现了什么,随即面色一喜,心中道:“白莲正印,只显现被施印者正道修为,长乐仙人竟是向着无忧的。”
而这时长乐仙人也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景浩天一眼,眼中全无仙临天下之意,有的,只是老友相逢时淡淡的喜悦与关怀。
萧雨萱呆呆看着已然沦为凡人的纳兰无忧,心中极是不甘,遂道:“仙人的白莲印自不会诳人,只是纳兰无忧身怀道宗昆仑大悲咒与魔界血统,还有······”说到这里时,她突然停住了,忍了一下,随即继续道:“他一个九岁小孩,昆仑大悲咒已至第九层,又能用出灭世之威魔化之力,堪称如今天下四宗第一人,如此神通,为何就这般凭空消失了?”
此语一出,众人尽皆变色,柳如嫣自小资质极为出众,心里不服,面色不甘,也不顾身子劳累,随即发了大力,欲将昆仑大悲咒冲至第八层,但是当她冲至第五层时,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发力,竟再也冲不上去了,这时她才失魂落魄地坐到地上,喃喃道:“我的内力,竟然减退了三层······”
白鹿尊者听到柳如嫣这样说,随即叹了一口气,白鹿尊者安慰柳如嫣说:“螭吻苏醒之时,有一部分十岁以下的修宗小孩,修为皆会取得绝大突破,当其本尊陨灭后,他们的修宗之力便会随之复原,你小小年纪已经将昆仑大悲咒修炼至第五层,也算是几百年一遇的修宗俊杰了,莫要气馁啊。”
萧雨萱看着柳如嫣,眼中精光极盛,满是期冀之意。
长乐仙人收了收手,将纳兰无忧松开,纳兰无忧眼睛一闭,身子一软,立即瘫倒在白莲阵法上,昏睡过去。
长乐仙人眼中光彩灼灼,道:“你们应该不知道,纳兰无忧的昆仑大悲咒与魔界血统,皆是在螭吻本尊陨灭之前被蚩尤战魂封印的,螭吻本尊之死并不会让纳兰无忧原本的昆仑大悲咒的修为减弱一分,你们口口声声说要封印纳兰无忧的魂魄,那时蚩尤战魂必会被你们提前困住,失去战魂封印的纳兰无忧身兼魔界血统与昆仑大悲咒第九层,其威力不亚于此次螭吻之乱,你们弘清宗与娥皇女英宗当真能阻挡得了他么!”
此语一出,萧雨萱与容子兰皆骇然。
长乐仙人扫视着众人,声如惊雷一般突然乍起:“还有人妄想封其魂魄么!”
容子兰咬咬牙,道:“大不了将其碎尸万段罢了,反正由不得他在人界作恶!”
萧雨萱狠狠瞪其一眼,眼中尽是鄙视之意,道:“你这般心肠,与那魔界众人又有何分别!”
饮血魔王哈哈大笑,道:“灵宗恶女,心肠竟是如此恶毒,敢将我徒儿碎尸万段,我便先将你千刀万剐!”
这时景浩天向饮血魔王看过来,冷笑一声,似是在说:“你此次来这里不正是想劫走无忧,为其施以山海毒刑么。”饮血魔王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随即讪讪笑了两句,自知占不住理,脸面立即拉了下来。
长乐仙人冷哼一声,断然看不起容子兰此番话语,带着一丝怒意对她说:“纳兰飞雪纵是倾尽全宗之力,也会踏平你娥皇女英宗的,你想试试么。”
容子兰被长乐仙人折得颜面尽失,只是咬了咬牙,别过头去,不再言语。
这时候,一道苍朗沉音从天而降,正如那万丈佛光一般惊醒众人:“长乐仙人大驾光临,岁尘子未能远迎,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