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颅落下,容元火首的双眼中还带着深深的迷茫与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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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看到从自家阁楼上,走下一个脸色苍白的陌生男子,纷纷一愣。
他起身,走出地底暗室,推开阁楼的门。
大姜有禁令,修仙者不得入朝为官,武者也不得修行类似摄魂、分神甚至夺舍种胎等功法。
到时候……
“慢!留他性命!”
李清霖倏然虎目暴绽惊芒,当空一劈。
阁楼的原住民,这一家子正在脚踏的踏碓上舂捣制纸。
对李清霖的杀意,几乎燃烧了他的内心,如毒蛇啃噬。
容元火首记起了那日,汪绶仁在贡院所说那些话。
门扉轰然打开,寒冷秋风倒灌而入。
李清霖盘坐于草席之上,身着囚服,似睡非睡,长发披散,搭在肩上。
不过……仅止于此了。
看着李清霖的身影,容元火首如白昼见鬼,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
但只有李清霖自己知道,自己这看似寻常的体魄之下,潜藏着怎样的力量。
掉落的墙皮上,有上一任牢狱主人记录时间留下的白色划痕。
汪绶仁闻言,反应了过来,既有些遗憾,也有些释然。
他的神色顿时萎靡了下去,转瞬之间一头青丝成白发,瘫软在地,浑身筋骨血肉,都似乎在发出悲鸣。
白首刀随其气血融入,骤然暴涨数丈刀气。
李清霖突兀开口。
但偏偏,偏偏遇到了李清霖!
李清霖目光扫过院中那几具尸体,眼底寒光更盛。
所有气血、力道,凝聚于一处,只待石破天惊的那刻!
“五脏浑圆,乃牵引五脏六腑,打通彼此的气血微脉,直至气血之强,甚至从中感受到自己的神魂,便可踏入养魂境界。
大狱。
可我现在算什么?心蟾、肺府开启,我的五脏六腑之间,那些气血微脉本就近乎打通完毕,只剩下细枝末节。”
而容元火首也稍稍松了口气。
如从云中坠落,先是一股失重感传来,地底暗室中,容元火首继而猛地坐起,神色稍稍恍惚后,立刻回神。
李清霖欺身而上,白首刀就要——
任谁也找不出半点破绽!
他的声音冰冷而平静,但掩盖不了他心中冻彻心脾的寒意。
“你乃何人?为何私闯民宅?”
汪绶仁武道修为不高,此刻快赶慢赶,被章洲搀扶着终于赶到,鞋子都快跑掉了。
不提苍天授箓观手段阴狠,为实目的不择手段,近乎邪/教,人人喊打。
就算你龟缩城中,你弟弟妹妹成年也得服拓荒役!
到时候,我要你血债血偿!”
李清霖回刀于腰,用容元火首的衣物将刀身鲜血缓缓擦拭干净,趁机又捅了几刀,甚至将心脏搅碎。
“神魂?我今日之神魂,丝毫不弱养神己观意的武者……”
但随着李清霖的身影越来越近,在他的瞳孔中越来越大。
“此事如今看来,怕是苍天授箓观之阴谋,李提刑,还请把此人交给朝廷审判。
“结束了。”
他脱帽赤脚,抚掌大笑而来,笑得越来越大,笑得眼泪都快掉出来,
“好!好!好!死得好!杀得好!”
墙外有声音传来,容元火首脸色大变。
经营十多年,他才靠着种魔御神之法,种下一具最优秀的傀儡,借之爬上了朝廷,成了七品官员。
“自然,容元,苍天授箓观十殿火头之首,销声匿迹十余年,也是他窃占了都士之位。”
他视若无睹的走到院中,拿起一块晾晒的豆腐,缓缓进食,熟悉着好久未曾使用的躯体。
单论这种魔御神之法,便是大姜不允许的禁术。
容元火首看着面前几人,目光冷漠而疏远,似乎是看着一群蝼蚁。
但踏足五脏浑圆境界后的李清霖,肌肉凝练、气血沉寂,体型骤然缩小了许多。
“此人诸位应该认识吧?”
“李!清!霖!!”
那爆发出的力量,更是孱弱得可笑。
身后,传来数道疾呼。
“刀下留人!”
仅比常人稍壮,若是穿着宽松的囚服,更是看不出半点练武的痕迹,堆在人群中是属于毫不起眼的存在。
炼髓境之前的李清霖,一身肌肉虬扎高耸,魁梧得如同一面门扇,光是目光看去,都有种被莽荒巨兽盯上的感觉。
容元火首心底掠过一丝阴毒。
“此事,我陆某定会给往丰县百姓一个公道!给你一个答复!””
他现在真的开始怀疑,这李清霖的命理是不是跟苍天授箓观犯冲。
他一路风驰电掣,激发气血,几乎到了极限。
只要今日活下来,他就有千百种方法逃出生天,东山再起亦无不可。
“吃某一刀!”
就算不是株连九族,也必定是秋后问斩的下场!
一旁六具尸体无声横列着,男主人在最前面,半截身子几乎割断。
就如在炎热酷日,吃了一大块冰块,那种透心凉的舒爽,让李清霖畅然良久。
更不用说,于期间神魂之力大涨,且五脏浑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