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少女行走步履稳重,气息平顺,却捧着这两把金锏?少说这也有一百五十斤的重量,竟然如此深藏不露……’郑年心中难免一惊,不过仍然是将金锏挂在腰间,走到了刘知善的身旁。
“既然是对弈,还请郑大人坐。”刘知善道。
“七殿下不坐么?”郑年问道。
“我喜欢观棋,也喜欢站着。”七皇子的面容很干净,年级也不太大,估摸着也就是十九、二十岁的样子。
郑年坐在了刘知善的对面。
“秦风和你说的?”郑年问道。
“哈哈哈。”刘知善单手一摊对着郑年,看向一旁的七皇子,“看到了么?我为什么喜欢郑大人,聪明人,说话从不绕弯子,开头便是直言!”
“老师教导的是。”七皇子道。
“秦风是谁?”刘知善看着郑年。
“我也很好奇,秦风是谁。”郑年双手撑着膝盖,“之前我以为他是长安县的捕头,后来调任京兆府之后任捕快而已。”
“可是?”刘知善问道。
“可是后来我发现,即便是京兆尹都对他恭敬有加,所以他不可能只是一个京兆府的捕快。”郑年道。
“所以,他是谁。”刘知善笑道。
郑年看向刘知善,“当日在杏花楼中,若没有我突然出手,秦风对于陈萱儿便是势在必得。”
刘知善没有说话,一旁的七皇子打了个响指,身后走出了四个少女,她们端着酒水,瓜果,甜品,棋子走到了面前,将物件一一摆放之后离开,七皇子则是为二人珍酒。
“后来我曾想过,陈萱儿的事情蹊跷至极,现在看来疑点重重,即便是我已然知道陈恒还活着,并且是碎银谷之人,但有些地方仍然是说不通。”郑年道。
“请。”刘知善举起酒杯,对着郑年。
郑年也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郑大人曾言,江湖人皆小,杯中乾坤大,现在想想,果真如此。”刘知善大笑着将手中的酒喝干,放在了桌前,“请继续讲。”
“艳甲的名声天下皆知,京城之内大官当道,早已藐视皇权,无视律法,怎么可能允许一个最美的女人跟着一个差办离开?”郑年问道。
“自然是不允。”刘知善道。
“可是,一路之上竟只有一个守备军的六品将领出手阻拦,这是为何?”郑年道。
“大有文章。”刘知善再喝一杯,笑着道。
“自然是大有文章,能够让整个京城所有的人听命的只有两个人。”郑年道,“之前我认为是安文月,可是当我明白秦风所属的时候,我就知道,是宰辅您了。”
“杏花楼中出手的江南名剑山庄之子,恐怕因为是外来人所以才不知情,整个京城恐怕在那一日都在眼睁睁的看着我将陈萱儿娶过门。”
郑年道,“全天下的人都在想同一件事,也忽略了一件事。”
“陈萱儿为何可以嫁给你?”七皇子的脸上露出了不屑。
“是。”郑年笑道,“全天下的人都没明白,为何陈萱儿要嫁给我,所以他们一定要搞懂这件事情,才有了锦衣卫屠杀善恶寺这一举。”
“安文月失算了。”刘知善道,“这也是他第一次失算。”
“不过我很好奇。”七皇子道,“你本就是身无长物,更是无依无靠,难不成你真的认为一个武思燕可以让你在京城立足?还是你真的有其他的屏持,才能在当日锦衣卫杀入善恶寺的时候,丝毫不惧。”
郑年笑而不语,举杯对着刘知善道,“我敬您一杯。”
“好。”刘知善大口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