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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从哪里来的？”被香婆婆喊小蝠的中年男人，把目光转向了苏婉婉。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问她的来历，想办法驱赶那些怨灵才是正事，老蝠，你不会是看上那丫头了吧？”
不等苏婉婉回答男人的话，一直没说话的熊二暴躁挤进群聊，说到最后，他怀疑的盯着男人。
人姑娘是长的好看，但你属实不应该才第一天见面就看上人家。
并且在如此危险的时刻，不想办法赶走那些怨灵，反而和人家搭讪。
被打断了话头，男人也不生气，只是拿安抚的眼神看了一眼熊二，阻止了他的暴躁。
“这位林姑娘血气旺盛，充盈了丰沛的灵力，像一盏明灯，把那些怨灵都吸引了过来。”男人解释道。
此言一出，熊二，果儿，小尾巴和圈圈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转向了苏婉婉。
她们都是清泉山被毁了以后，被香婆婆收容的生灵生下的孩子。
一辈子都在这个相对单纯封闭的环境里生活，没有被俗世污染，所以相对单纯一些，不知道掩饰情绪。
心里想的什么，脸上就带了出来。
此时她们的表情都有些纠结，似乎对苏婉婉把怨灵吸引到这里有些不满。
又觉得她一个姑娘，若是为了自保，在这个时候把人赶出去，又有些过分。
场面一时间有些安静，除了众人的呼吸声，就只剩下结界外，那浓稠的黑雾使劲撞击结界的声音。
过了片刻，香婆婆似是终于缓过来了一般，颤巍巍的抬起头，看了众人一眼，正欲开口，却被苏婉婉抢了先。
只见她先转过身子，对香婆婆恭敬的行了一礼，“晚辈多谢婆婆的收留和解惑。”
香婆婆摆了摆手，示意她无需多礼，却见她又微微调转了视线，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果儿和小尾巴。
“刚刚也多谢两位，在我昏迷的时候救助我，不让我被那藤蔓吃掉。”她微笑着看向两小只。
闻言，小尾巴连连挥手，小脸涨得通红，对苏婉婉如此郑重地感谢有些不知所措，求助般看向旁边的果儿。
“姐姐客气了，我们被困此地，自是应该守望相助的。”果儿抿了抿唇，道。
“而且我们也没能帮上什么忙，姐姐还给我和小尾巴喂了丹药，与其说是我们救了姐姐，不如说是姐姐从那黑心藤子和那怪物的手中救了我们。”不等苏婉婉开口，果儿又补充道。
她这话一出来，众人看苏婉婉的眼神又变了。
就连中年男人小蝠，也不好再说什么。
却见苏婉婉爽朗的笑了，“我侥幸从虚空裂缝中出来，却也昏迷不醒。”
“你和小尾巴，非亲非故却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将我从那藤子和怪雾的口中抢出来，若非为我拖延了时间，我定然已成为它们口中亡魂。”
见果儿还想说话，苏婉婉摆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既然这怨灵是我引来的，自然由我来负责。”
“诸位，虽然今日短暂相逢，但我很高兴遇见你们，希望我们，后会有期。”苏婉婉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人已经升空，朝着结界外飞去。
香婆婆，小蝠还有熊二等人都变了脸色，他们似乎没想到，苏婉婉竟然愿意主动离开这里，去把那怨灵引走。
“苏姑娘，不要冲动，你先下来，我们慢慢商量着来。”香婆婆有些气弱，还是劝解道。
听闻香婆婆的话，小蝠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但没有说话。
结界是香婆婆撑起来的，既然她都发话了，他一个寄人篱下，苟延残喘的家伙，便没有立场再说话了。
“是啊是啊，林姐姐，你还是先下来吧。”果儿也在一旁劝解。
“婆婆，几位道友，我意已决，请不用再劝，期待我们再会那一日。”苏婉婉眼中闪过幽芒，笑着向众人挥了挥手。
脚下的游龙剑与主人心意相通，在她落下最后一个字后，便飞快的朝结界外冲去。
众人只听得“啵”的一声，苏婉婉已经冲出了那摇摇欲坠的结界，整个人被粘稠的黑雾重重笼罩，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
沐琰赶到清泉山的时候，这里和平时一样，没什么变化。
一个形如倒扣的圆碗，将清泉山整个包裹，发出如星空一般深邃璀璨的光。
由于阵法的存在，阻挡了外人窥视的目光，除了能见到寥寥几棵挣扎着求生的，已经全身漆黑，如碳般的枯树，地上是一片破败荒凉。
“老祖，可有什么发现？”落后沐琰赶过来的问天药，走近他问道。
跟随问天药一路过来的，还有无为门的赵棕，隐天宗的镇山掌门，碧海天一阁阁主郁敬成，琼花宫的问情断情两位真人。
就连云隐门的闻道掌门和七海真人，也跟着一起来了。
不仅如此，接到消息的曲家，云家，迟家，祁家，楚家等当年参与了，或者想要凑热闹，打探消息的修真世家，几乎都在赶来的路上。
一时间，清泉山附近，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打开阵法一角，我要进去。”沐琰没有回答问天药的话，而是在盯着清泉山默默看了一会儿后，突然道。
“不可，这九珠连星大阵本为一体，一旦打开一道缺口，阵法失衡，很容易让里面的东西冲出来。”
问天药还没说话，不知何时围过来的人中，有人断然拒绝道。
沐琰闻言，转身，淡漠又犀利的眼神环顾了一圈，众人被他身上气势所慑，纷纷转开了视线，似不敢与他对视。
“我不是在征求你们的意见，而是告知你们。”沐琰道。
“不知沐尊上打算如何进入清泉山？进去作甚，何时出来？”
众人被沐琰理所当然的语气噎住，好半晌，郁敬成才被众人推了出来，问道。
“你们若是不愿打开阵法放我进去，我只能强力破阵，这九星连珠虽然有些麻烦，但也不是破不开。”沐琰慢条斯理的说道。
众人再度梗住，不过刚刚被压住的怒火，又有上升的趋势。
“沐尊上可知，这清泉山内，满是因你一剑破山而枉死的怨灵，如今它们怨气冲天，若是在把九星连珠大阵给破了，将它们放了出来，那后果，沐尊上可能承担？”断情冷着脸质问沐琰。
“与我何干？”沐琰冷漠反问。
当年之事，早已无法辩证谁对谁错，造成如今这个局面，只能说是多方博弈后互相妥协的结果。
非要说沐琰错了，那根源在于云九州，云九州出身隐天宗和云氏，他们是否也有监察不力之罪责？
“沐尊上这是打算让中州大陆血流成河，遍地死人吗？”断情气急，厉声质问。
沐琰终于舍得把目光从清泉山上移开，转而颇有些认真严肃的扫视了每一个人，最终把目光定在了断情的身上。
断情被那双犹如盛满了冰雪，只需要一眼就能将她整个人冻住的眼眸锁定，整个人一僵，冷汗自后背升腾，刚刚发热的脑子终于冷静了下来。
她有些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但还是咬着牙，兀自强撑着站直身体，任凭对方打量。
“我刚刚观清泉山内部的情况，那怨煞之气已然强大无比，冲破封印只是时间问题。”顿了顿，他继续说道。
“若是不趁着它还没有完全长成，强大到我们都不能对付的时机进去将其消灭，再给它一点时间，中州大陆的下场，定然会如你说的那般，血流成河，遍地死人。”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全部变色。
“沐尊上，可是在危言耸听？”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闻道掌门声音有些干涩的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