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看出了自家大表哥的异样神情,苏婉儿没有选择直接上楼,而是专程在电梯门口等候。
看到陆长生走过来,苏婉儿连忙问道:“怎么样我大表哥没有为难你吧陆老师?”
“为难我,你觉得可能么?”陆长生不由好笑道。
苏婉儿瞬间苦笑,这才忽然想起陆长生的身份来,“我居然一时给忘记了,以陆老师您的身份,我该担心大表哥才对。”
顿了顿,苏婉儿又怯声问:“那陆老师,你没有把我大表哥怎么样吧?”
“放心吧,就那种货色,我还不至于跟他一般见识。”陆长生微微撇嘴。
“那就好!”苏婉儿松了口气。
恰好这时电梯门开了,三人旋即走进去直上二十八楼。
研究楼很安静,尤其是二十八楼,楼道几乎看不到人影,只有零星一些科研人员在实验室里做研究。
各个实验室大门紧闭,当然苏婉儿他们也不至于冒昧的强行打开门进去,哪怕他们三人身手都很强,但起码的尊重要还是给。
“不知道哪个才是张主任,这里有不少实验室,也不知道张主任在哪一间,刚才忘记问了。”苏婉儿撇嘴。
正当她迟疑之际,一位满头灰发看起来已有六十来岁的妇人从前方左侧的实验室走出。
“你就是那个苏婉儿吧,过来吧!”身穿白大褂戴口罩的老人托了托眼镜淡淡喊了声,随后自己就先走到斜对面的办公室。
苏婉儿等人于是连忙跟上。
办公室并不大,张主任已经坐在办公椅子上拿着保温杯喝水,憔悴的面容多少透露出些许不悦。
“张主任好,我是叶尔雅的外孙女,我叫……”
“我知道,刚才你舅舅已经跟我说过了。”
不等苏婉儿说完,这位张主任直接打断,放下保温杯后缓缓戴上口罩,整个过程很慢很讲究,显得一丝不苟。
“我很忙,没有多少时间,而且你外婆当时做的研究课题跟我不同,我们并不在同个科室,所以知道的并不多。”张主任沉声说。
“那敢问张主任,我外婆失踪前后,可是都跟谁一起做的研究课题?”苏婉儿连忙问。
张主任摆摆手说:“这件事当年不仅楼家来问过很多次,而且治安署的警员前前后后也都问过好几次,都把人问烦了,还有就是,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大家都忘了。”
苏婉儿连忙说道:“我知道,多次打扰麻烦属实会让人反感,但我实在想念我的外婆,而且我有种预感,她并没有死,所以……”
“这样吧,我抽空帮你问一问,如果他们愿意,我再联系你!”张主任说完站起身,显然这是下逐客令的意思了。
苏婉儿连忙说:“那张主任,不知可否留一个您的联系方式?”
“门边上就是,你自己记一下吧,我还要忙,你们请便吧,哦对了,这栋大楼有些实验数据以及器材是保密的,所以请不要乱走,免得到时候造成什么误会。”
张主任提醒一声后转身出门,随后走进了刚才的实验室。
苏婉儿认真记下了对方的联系方式,耸了耸肩撇嘴说道:“还真是困难重重啊,这还是请我舅舅出面了,否则的话我怕是连这栋实验室大楼都很难走得进来。”
“先离开这里再说吧。”陆长生淡淡说着,兀自转身往外走去。
事实上陆长生也有种预感,那楼敬萧肉身上的奇异表现,或许跟苏婉儿的外婆失踪有关联。
当然这些陆长生只是猜测,所以暂时不打算对苏婉儿说,并且他也不着急,反正估计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会待在帝都,接下来慢慢去查就是了。
当下一行人离开了试验科研大楼,正好这时上官落尘的电话打了过来。
苏婉儿接听后说道:“陆老师,上官老师那边忙完了,说中午请咱们吃饭,问你们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没有她就安排地方了,因为她刚得了两百多万的奖金。”
“你们安排就行。”陆长生淡淡说道。
“那好,上官老师说西门那边有一家老牌酒楼还不错,要不咱们现在过去?”苏婉儿说。
“走吧!”陆长生微微摆手,三人于是往西门方向而去。
中午时分,陆长生三人来到这家名叫邀月酒楼的饭店。
饭店是木质阁楼制式建造,并不算太过只有七层,整体古色古香很是精致,看起来的确已有些年头了。
“这酒楼,看起来似乎有些熟悉啊。”陆长生抬头看了眼招牌微微一笑说。
就在这时,他余光忽然瞥见路口拐角有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事实上从出了校门之后,陆长生就发现有人暗中跟踪他们了,只是他暂时懒得拆穿罢了。
不管这些跟踪者背后是何方势力,向家也好楼家也罢,亦或是芙蓉商会,陆长生都丝毫不惧。
“熟悉?难道陆老师之前来这里吃过?”苏婉儿问道。
“那倒没有。”陆长生笑着摇了摇头。
“那咱们进去吧,上官老师已经到了,就在楼上的包厢!”
苏婉儿说着侧身先让陆长生走进去,随后才和石三走在后面。
而就在他们三人走进酒楼之际,街角拐口那两个鬼鬼祟祟跟踪的身影也旋即走了出来。
“看样子这几个家伙应该是到里面吃饭了,你现在这里看着,我去报告长老!”一名中年男子说道。
“你还要回去?直接打个电话给他不就行了?”另外一人说。
“你是不是傻,这种事情长老怎么会给联系方式,万一以后被人抓住把柄怎么办?行了别啰嗦,给我盯紧咯,否则让他们给跑了,到时候长老怪罪下来,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这名身穿休闲卫衣套装戴着棒球帽的中年说完立刻撒开腿疾步而走,看他矫健且沉稳的步伐,不难看出是个练家子。
很快这名棒球帽男子就到了帝都大学南门一侧的咖啡馆。
大概不是休息日,咖啡馆客人并不是很多,角落一个卡座位置,坐着一老一少两个人。
老的须发都已经是花白,身穿一件花格子长衫,年轻的那人则是个身穿红衫的女子。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帝都武盟的官无道和向巧曼。
本来帝都武盟在成立之初,是鉴于越来越多的武道者在世俗活动以及越来越混乱的江湖武林,为此专门成立,目的便是管理在世俗当中的这些武者或者江湖势力。
当时帝都武盟招人并不打算考虑古武宗门的弟子,尤其是不考虑西域昆仑各个隐宗的强者,毕竟若是让这些人担任武盟的要职了,那就变成左手管理右手,就没有多大的意义。
可是很快护龙阁等华夏官方层面就意识到,单靠那些散修武者根本无法支撑起武盟的架构,事实上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
那些江湖散修武者,之所以成为散修,其实很重要一个因素就是不够强,毕竟若足够强的话,早就被选入宗门或者建立宗门了。
所以最后不得已,华夏官方只得有甄别的从各个古武宗门当中挑选一些强者纳入武盟管理层。
尤其是这些年帝都的一些士族门阀,比方说护龙阁的阁老以及天策府的那些将领们,与昆仑隐宗的联系越发紧密。
这种紧密联系很重要的一个现象便是,这些帝都士族门阀将家族一些天赋较强弟子送入昆仑隐宗学习,比方说先前龙家的龙九天,再比如向家的向巧曼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