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傅,这头妖要害主家,还要放毒烟!”
蛤蟆双眼顿时睁圆,它哪里说过这些话,分明是要到那沧什么的门派啊,急忙起身开口的同时,也有一道苍老的声音乍然而起:“谁要杀老夫徒弟!
”
一道身影唰的跃上一块大岩,踩着岩石纵身横跃,甩出一脚,那破烂的步履结结实实扫在蛤蟆头上。
蟾嘴都在瞬间歪斜,拖着长长的舌头飘在半空,硕大的身子炮弹般横飞出去,轰的砸断几颗大树,弹落地上像气球一样翻滚几圈。
下一刻,浑身像是泄了气一样,紫烟从前后泄了出来,身躯肉眼可见的缩小。
“彼其娘之……”
捡着从旁人口中学来的骂人话语,蛤蟆亮着白花花肚皮瘫在地上抽搐几下,然后,便看到一颗牛头,一颗发髻花白的人头遮去了阳光,阴沉沉的咧嘴笑了起来。
“小牛,你说这东西能吃吗?”
“没吃过,或许那位孙道长会做。”
“不用那么麻烦,按老夫的理解,剥皮丢进锅里就成。”
蛤蟆听到这话,心脏收紧,两眼一翻,吓得昏死过去。
……
承云山门之中,三人踏上阁楼石阶,正说着话进去,陈鸢好像听到什么动静,回头看了一眼,这时,便听到再熟悉不过的话语。
“徒弟哎!”
就见师父骑着老牛火急火燎的回来,手里还舞着什么东西甩来甩去的。
“我师父拿了什么东西这么高兴?”
“好像是一只……”刘长恭眯眼看了看,一旁的云龙老道接过话头:“好像是一只癞蛤蟆。”
说完,陈鸢、云龙、刘长恭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顿时失笑的摇摇头,果然,老牛奔来阁楼前,急忙四肢蹬地,牛蹄划着地砖长长一截才停下,上面的疯老头,将手里倒悬的一物炫耀的在陈鸢面前晃了晃。
“看,为师刚刚在山下撞上的妖怪。”
说着,又朝刘长恭唤道:“快借个炉子给老夫,等会儿请你吃炖蛤蟆!”
后者看向一旁的陈鸢,陈鸢笑着从师父手里将那只变小了的蟾精接过来摊在掌心,说这是刚刚他放下山的。
“认识啊?”疯老头颇有些可惜的看着歪斜舌头昏死的蛤蟆,“若是认识……那怪可惜的,为师不好下嘴。”
后面的老牛朝地上喷了一口,心里滴咕:你天天想着尝我的肉,就好下嘴了?
那边的刘长恭过来打圆场,哄着疯老头带去门内后厨,那边可是有比蟾蜍肉更好的,疯老头自然是信的,毕竟这段时日,吃的还是很满意,顿时来了精神,拉着这位掌教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走去前头。
云龙老道倒也随意,跟着陈鸢进了阁楼,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将桃木剑一丢,躺去桌上翘起脚睡了过去,连日赶路也劳累,一闭眼,很快沉入梦乡。
这边,陈鸢上了阁楼,将这只蛤蟆带回房里,盘在床头架上的小白蛇,像是炸毛了一样,目光冷冰冰的盯着桌面上刚刚被法力唤醒的蟾蜍,疯狂的吐着信子,大有陈鸢转身就要扑过去将其绞杀的错觉。
“我师父将你打伤,我代他老人家向你赔罪。”陈鸢从袖里摸出小瓷瓶,那是离开天师府时,明光给他的,都是一些疗伤的丹药,抖出一颗捏碎,放去那蛤蟆嘴里。
“待养好伤你再走吧。”
桌上的蛤蟆趴伏,感受丹药化为澹澹的苦味蔓延口中,它目光呆呆的看着前面翻书的背影,眸底有着情绪翻涌,刚想开口,余光之外,陡然一道白影唰的飞来。
陈鸢听到动静,偏头看去。
就见小白蛇绞着蛤蟆,蟾眼凸起,长舌也卷着白蛇七寸,留在外面的双蹼啪啪的拍打蛇鳞,一蟾一蛇在桌上翻来滚去,打的圆桌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