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微风吹动。
那个血淋淋的女孩轮廓的身影一点点地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歪过了头,那些眼球从林恩的身上离开,最后落在了林恩的左手之上。
那些细小的血管,一点点地攀附在了左左的手上。
就像是某种窥探。
那些细小的血管缠绕着她的手指,然后一点点地规避了痛觉神经,从手背上拽取了一滴血液。
一瞬间。
大量的关于左左的信息从血液的信息中被破解和拽取到了她的意识当中,它那混乱的思维似乎慢慢地明白了它和自己父亲的关系,它的眼球当中慢慢地展露出了纯粹的嫉妒和恶意,而那种恶意很快就转变为了一种强烈的吞噬欲。
就像本性就是邪恶的根源。
即便有那些美好的东西掩盖,但也很容易就会被本性的不良所影响,而转变为另外一种强烈的情绪。
嫉妒。
以及强烈的嫉妒产生的排斥。
慢慢地,它歪着头,将林恩的左手缠绕着举在了自己的面前。
它的脖颈上慢慢地露出了一个裂口,裂口处整齐排列着齐刷刷的尖锐的牙齿,它的头颅慢慢地向后,张开了那张可怕的大口,带着那种邪恶的杀戮感和病态的占有欲,对着呼呼大睡的左左……
用力地那么一咬。
左左:“(wДw)哇呀呀呀!!”
林恩:“(wДw)艹艹艹艹疼!!”
“咕噜噜——”
当林恩猛地坐起来的时候,那个扭曲的无皮的血红女孩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那一坨亲昵地趴在他的胸膛之上的血管之物,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无辜而无害地舔舐着他的手腕,手腕上的那个牙印更是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小小的无害的恶作剧一样。
丝毫看不出任何邪恶的模样呢。
林恩瞪着眼睛,看着不知何时攀爬他床榻之上的他的“女儿”,脑子也是嗡嗡的,头皮发麻。
左左僵硬道;“什……什么东西?”
林恩摇头道:“你那会睡着了,就是咱们在疫医那里找到的那个胚胎,她孵化出来之后就来找我了。”
左左僵硬道:“这……这样么?可是刚才感觉好像被狠狠地咬了一口,是错觉吗?”
“不是,有牙印。”
林恩伸手提起了已经灾变的就像是一个小动物一样的夏娃,而提溜起来的时候,那种粘稠的分泌物哗啦啦地就像拔丝一样落了一被子,看样子就像是刚刚从糖色中捞出来的一样,带着异常的光泽。
林恩犹疑地教育道:
“不要随便咬人,知道了吗?你要记住你可是一个根源,这要是随便咬一下的话,都可能会给人造成残疾,知道了吗?”
“特别是如果不小心咬到其他的地方的话……”
林恩对这蠕动之物着重地强调。
那坨蠕动之物发出咕噜噜的亲昵的声音,一根根血管缠绕在林恩的胳膊上,带着粘稠的亲近与示好。
但是左左却明显感觉到似乎有那么一丝丝的异样,特别是在看着她的时候,总感觉那一颗颗眼珠子里面,总还带着一丝特殊的异常的眼神,对于一只母手来说,这种第六感的直觉还是很准确的。
不过左左也没有多想。
毕竟她的神经一向大条。
“睡觉睡觉!”
左左打了个哈欠,手往下一歪,就没了动静。
林恩无奈,只能是下床将怀里抱着的那一坨蠕动之物重新送回了它自己的房间,嘱咐道:
“虽然我知道你应该不需要睡觉,但还是要乖乖的,不要夜袭,知道了吗?”
那坨蠕动之物亲昵地上下点着那一颗颗眼球,表现得极为听话。
一直望着林恩轻轻地带上门。
黑夜静谧。
房间里面再一次响起了那汩汩汩的异常的窸窣声。
片刻之后,漆黑的床榻之上,那个没有皮肤只有一个形体的血红女孩以一种扭曲的姿势生长了出来,她歪着头望着大门的方向,眼球当中闪动着那带着病态一般的强烈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