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柳遗直知道实情,可虞嫤几人却是第一次听说,特别是陆翀,眸中的杀意再也遮挡不住。
——毕竟,他的属下还关押在竟陵府的牢狱里!
“五爷,我那日欺骗了你!”她咯咯直笑,眼眶中的泪花再也控制不住,“我一直都知道,谁想杀我!”
叶桑枝声音落下的那一瞬,三把拇指宽的飞刀,角度刁钻地朝着越千琅射去,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闪开!”
陆翀抽出陌刀隔空虚挡,接住了一柄;柳遗直第一时间扔出阴阳扇,打歪了一柄。
就在他们出手地那一瞬,第三把蓄势已久的飞刀,已经抵达越千琅的面门。
不管是陆翀也好,柳遗直也罢。
他们距离太远,无法第一时间援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飞刀逼近他的面门。
至于越千琅,从叶桑枝口中听到‘越千山’三个字时,已经丢了魂,失了魄。
——连本能的躲闪都做不到!
眼瞅着,刀柄要戳中他的眉心。
虞嫤一把将其推开,拇指宽的刀刃划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清晰可见的划痕。
瞧着这一幕,陆翀和柳遗直眸色微变。
此时,他们也顾不得彼此的嫌隙,几个纵跃包抄了游廊背后的黑手人影,硬生生将其逼到院落的中央。
却见那穿着丫鬟服饰的女子,身段高挑,眉目英挺,被几人围困亦是浑然不惧。
她死死地盯着虞嫤,眸色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嗜血。
“多管闲事!”
她开口的那一瞬,带着男子特有的沙哑低沉,柳遗直和虞嫤俱是一愣。
——若是记得不差,她的声音貌似不是这个样子!
瞧着二人骤变的眸色,她抬起兰花指捋了捋鬓角的发丝,声音须臾间又变得娇憨可爱。
“五爷,您可是觉得奴婢的声音颇为奇怪?”
她似笑非笑地望着柳遗直,那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干净澄澈,宛若一汪清泉。
就在几人戒心越来越浓烈时,叶桑枝默默开口:“他是男的,真名叫童腰,是越千山的人。”
“……”
柳遗直闻言,像利箭似的射向童腰,拳拳相搏,招招致命,想要第一时间将人拿下。
起初,童腰还能勉强支撑,可随着时间的消逝,他逐渐气力不支,招式也开始软趴趴。
猛地,被柳遗直一脚踹出五六步。
他手脚并用,这才堪堪稳住脚步,喉咙突然生出灼热感,‘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老血。
他想要伸手,抹掉唇角的血渍。
却见柳遗直已经欺身逼近,阴阳扇的扇骨顺着他的脸颊下滑,像是要生撕了他的脸皮。
“柳遗直,你找死!”
童腰双眸涨红,他这一辈子最得意的便是这张面相,柳遗直居然敢毁了它!
他张牙舞爪地想要反攻,可惜柳遗直却不给他一点机会,直接动手卸了他的下颚,划破了他的四肢。
看他像烂泥似的堆在那里,柳遗直又狠狠踹了两脚,脸色铁青地咒骂。
“没卵子的怂货!”
柳遗直说完,也不管众人的脸色如何。
眉目紧绷地走向虞嫤,夺过越千琅手中的紫雪散,一边为她擦拭伤药,一边深情款款地道:
“他死了便罢了,你若是出事,我可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