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东厂算不算?”
越千山觉得丢人,他登基之后唯一能使唤的动的居然是一群太监,这个皇帝当得极其窝囊。
“……算,让他们出马,直接允诺富户们空置的头衔,然后聚集一批银子。”
“朕用过一次,效果不是很好。”
前一段时间北疆粮饷发不上去,他已经让东厂出马准备收割一批,可惜那些人不给面子。
“你爹用我从柳遗直手中换走南五道的商路,你怎么连一些富户都拿捏不住?”
“这就是一代不如一代?”
“……实在不行,你来这位置上坐一坐?”
越千山是真的后悔了,早知道这位置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甚至还要提防人暗中下黑手。
他当日,怎么也不会闯进乾坤殿。
虞嫤的眸子狠狠瞪着越千山,最终认命似的移开了眼眸,她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出手废了他。
到时候,连傀儡也没了。
“勋贵那边呢?你登基的时候,他们应该也除了不少力吧!”
“他们分羹的时候挺利索的,可若是掏银子,那简直就是要他们的老命。”
虞嫤走出皇宫时被气得七窍生烟,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银子,简直比越千山还要走火入魔。
与此同时,远在辅京的诏狱。
一个眼缝快要眯到一起的中年汉子,小心翼翼地跟在差役背后,不断抹着额前的汗水。
二人行至一间牢房后,中年汉子将二两碎银,悄咪咪地塞到差役手中,说着讨巧的话。
“大哥,小的想要和弟弟说两句体几的话,不知道您是否可以通融一二?”
差役得了好处倒也不为难,毕竟都是快要行刑的死囚,他让他们亲人相见,也算是功德无量。
那差役心满意足地离去后,中年汉子忙忙靠近牢房,本想下跪却又想到如今的身份,只得缩着脑袋絮叨。
“阿羽,北虏已经继续南下,俺听说朝廷极有可能会派遣死囚上阵杀敌,你定然要抓紧这个机会。”
见他不说话,中年汉子继续说道,不仅说起了自己的听闻,更是谈及了明京的变化。
“平北将军出狱了,曹子安也去了北疆……俺听说,是旻公主去接的人。”
“哦……俺忘记了,你可能不知道旻公主是谁,她是隆武帝和淳慧皇后的亲生女儿,叫越千辞。”
听到‘越千辞’三个字,斜倚在不远处的人影终于有了动静,他抬头时露出一张面目狰狞的脸庞。
中年汉子被吓了一跳,一双手狠狠蜷缩在一起,强忍着流泪的冲动,然后继续讲起了越千秋的事情。
他知道,他应该想知道她的消息。
中年汉子絮絮叨叨讲了很久,直至门外传来了差役咳嗽的的声音,他又急忙慌地说了两句。
“那人让俺告诉您,北疆是您唯一的机会。”
中年汉子从始至终声音都极小,若不是那毁容的男子听力惊人,或许真的听不见他说的话。
目送中年汉子离开后,差役倒是颇为好奇地望向毁容的男子,忍不住询问了一句。
“听说,你是江湖中人,连杀了十余人的高手?”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差役忍不住戳了戳自己的后脑勺,暗骂了一声。
“我也是傻了,和你一个哑巴瞎废什么口舌?”
虞嫤不知辅京诏狱的事情,她现在正忙得团团转,越千山难得大方一次,赏赐了她公主府邸。
当然,他也扔给了她筹集银钱的任务。
“五十万两银子?越千山,你怎么不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