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不清楚太子妃查看喉结究竟是何故,但直觉告诉他,太子妃是为他好。
便仰头,方便两位殿下寻他的喉结。
如果他真有喉结,是不是说明他比一般的阉人更男人一些?
夜翊珩两指触及松果的脖颈,果然叫他摸到了属于男子的喉结,虽说没有他的明显,但已经算明显了的。
遂点头示意黎语颜也上手。
黎语颜抬了手,轻轻触摸,很快眉眼扬起:“确实有喉结。”
她另一只手摸了摸夜翊珩的喉结,肃然道:“殿下的明显,但不能说松果的不明显,因为有些男子天生喉结就不怎么突出。”
夜翊珩问:“颜颜,你此举何意?”
黎语颜淡声道:“身为医者,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但此刻不便明说。在此我有几个问题,希望松果如实回答。”
松果也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颔首道:“小奴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夜翊珩与黎语颜先后坐回餐桌旁。
黎语颜平静道:“据我所知,内侍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净身房查看,松果可曾如期参加?”
松果坦诚颔首:“每一次都是如期参加,从无纰漏。”
他倒是希望自己能长出来。
夜翊珩道:“净身房那些刀手干活细致,从无没割干净的。”
黎语颜思忖,忽而问:“松果净身时的记录可在?”
松果道:“小奴七岁进宫,记录应该还在。”
宝贝都悬着房梁上呢。
他如今是东宫总管,在那间放置东宫太监宝贝的房间内,他的是悬得最高的。
寓意步步高升。
黎语颜拧了拧眉:“我的意思是文字记载。”
她又不可能去看他的那什么……
夜翊珩道:“颜颜,文字记载是有。但大概记载的都是某日净身几人,状况如何,几日过去,存活几个,诸如此类。”
黎语颜问:“就是说具体对某个人割了几刀的记载是没有的?”
夜翊珩摇头:“此般记载或许有,大概是没有,具体得去找寻一番。只不过十多年过去了,找寻起来颇有难度。”
黎语颜道:“先找寻一番吧。”
夜翊珩压低声问:“颜颜是怀疑松果不是太监?”
黎语颜道:“我压根没怀疑,他每年都验身,哪来的怀疑?我只是在想对策。”
听到这话,松果与妙竹齐齐跪在地上。
松果道:“太子妃是神医,一定有法子的对不对?”
妙竹虽从未听说自家郡主有这本事,但此刻听她这么说,就是在帮松果了。
既如此,她忙恳求道:“请郡主帮帮松果!”
自从两位殿下圆房后,她们这些郡主的人,很少再唤黎语颜为郡主了。
这一声“郡主”蕴含了太多意思,那是家人一般的称呼,是她们主仆深厚情谊的象征。
黎语颜抬手:“你们快起来吧,我目前还没想出对策,此事万不可传扬出去。”
在夜翊珩看来,黎语颜的医术神乎其神,遂开口叮嘱此刻殿内之人:“夜振贤就是个阉人,他如今还不知神医便是太子妃,更不知颜颜在帮松果想法子,尔等的嘴巴给孤闭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