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狂暴后的虚弱期,韩远今日的伤势至少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在下郭攸升,不知兄弟又如何称呼?”郭攸升抱拳说道。
韩远下意识的也准备抱拳回他,但右手刚抬到半空就又放下去了,郭攸升理解的看着他点了点头,韩远便说道:“见过郭公子,在下剑十三。”
“剑十三?好奇怪的名字,这也是独孤兄弟使剑的原因吗?”郭攸升询问道。
韩远点点头,回道:“没错,而且这柄剑也是家父的遗物,在他去世后我才走了战者一道,受他的影响,因此在选择武器时便选择了剑。”
郭攸升闻言恍然的点点头,他说道:“原来如此,我们当时以为十三兄是个死人,没想到离近之后发现十三兄竟然还活着,想必十三兄也是费了很大的劲才从敌人手中逃脱吧!”
“确实如此,若不是拼死一搏,在下可能已经下去了。”韩远唏嘘道;他以前很看不起文泰来,因此一直没有将他放在眼中,认为他就是靠着长宁侯的关系才当上了城门司的小队长,并没有什么强硬的实力与手段;但他也因为自大得到了应有的教训,并为此差点丢掉自己的性命。
“江湖事本不应该打听,但仍然要冒昧的问一嘴,十三兄是为何与人结了仇?”郭攸升问道;
原本丧彪他们是反对他带上韩远的,因为不知道韩远的底细,贸然的带上韩远可能会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郭攸升觉得见死不救自己的良心会过意不去,因此才执意带上了韩远;如今韩远醒来了,为了自己一行人的安危,他自然要询问清楚。
“这是自然,即使郭兄不问,在下也会将事情原委告知你们。”韩远说道;
随后韩远挪动了下身子,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继续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在下之前在雾邻城时,遇见了当地的一个恶霸强抢妇人,我见不惯此人行事,便出手将那妇人救了下来并打伤了那名恶霸;但我不知道那名恶霸竟然是雾邻城出了名的纨绔,仗着家中在雾邻城的势力坏事做尽,不知残害了多少妇孺,因此我很快就被他们找到了;之后我一路逃出城,但还是被对方的人给追上了,经过一番殊死搏斗,我将追来的几人全部斩杀在山林中,之后走出山林因伤势过重便晕倒在了路边。”
众人闻言皆不作声,因为他们不知该如何评价韩远的行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他们刚开始成为战者时心里所想;但渐渐的,他们心里不再有这种天真的想法,准确说是见到不平之事时,他们心里会考虑对方背后是否有强大的背景,自己是否能惹得起,如果自己出手了会不会因此牵连到自己的家人;不是他们的初衷变了,而是他们考虑的多了。
只有郭攸升一人激动的鼓起了掌来,并且兴奋的说道:“我辈年轻之仕就当以十三兄为榜样,心存大义,遇不平之事理当行侠义之举,岂能看着歹人行不轨之事;听闻刚才十三兄的讲述,在下此次当真是行了好运,做了一件大好事;虽不能亲手惩恶扬善,但能救下十三兄也算是间接的行侠仗义了,哈哈!”
说到最后,郭攸升不自禁的大笑了起来,并吩咐下人拿酒来,说要与韩远好好痛饮一番。
而丧彪一行战者见状则是极为的头疼,他们出行目的就是为了保护郭攸升,之前不愿意搭救韩远就是担心引火上身,如今听韩远这般说词,他们知道如果对方继续找来,那他们不管与韩远究竟有何干系,都会被对方认定为一伙,到时候恐怕是不能善了了;但郭攸升的性子他们太清楚了,因为自身的原因他不能修道,因此特别羡慕修道之人;从小的梦想就是仗剑走天下,行侠仗义,因此他的朋友并不像其他公子哥一样都是富家子弟,反而大多都是行走江湖之人;并且他对这种所谓的江湖朋友出手甚是阔绰,只要对方开口,他不会细问原因,便会将钱财借给他人;而这些江湖朋友基本都是有借无还,对此丧彪他们也经常劝告郭攸升,尽量少与这些江湖之人打交道,但是郭攸升从未听过他们的劝告。
如今又见郭攸升与韩远这般交谈甚欢,他们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而且韩远刚才的说词都是他的一面之词,其中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们无从得知。
郭攸升今夜真的是太兴奋了,他与韩远一直喝酒畅聊到了后半夜,最后实在困的不行了,才与韩远说去休息了,等明日夜晚再去驿站畅饮。
韩远便由丧彪搀扶着回去了,这次并没有再抱着韩远上车,兴许是之前被人打趣了而不好意思了,又或许是其他原因。
将韩远送到车上后,丧彪用审视一样的眼神看了眼韩远便离开了;韩远有些无奈,因为他能从丧彪几位战者的表情看得出来,他们对自己还是充满着警惕,但他也是十分理解,毕竟换成自己,他也不会轻易相信陌生人说的话;江湖不是人情世故,更多的是尔虞我诈。
一夜过去,韩远的伤势又好了许多,手脚已经能自由动弹了,断骨基本已经愈合了;天微微亮,韩远便缓缓的下了车,这两天窝在车里可是把他给憋坏了。
韩远一下车便看到了丧彪,她正盘坐在郭攸升的马车旁,韩远猜测夜里应该是丧彪在守夜,不过守夜这种事情对于修道者来说不过就是睁着眼修炼罢了。
丧彪也看着韩远,似乎对于他已经能下地走路感到很惊讶,因为韩远的伤势她是清楚的,换成他们受到韩远那么重的伤,没有一个星期基本不可能下床,而韩远仅仅两天伤势便好的差不多了,这让她十分震惊;她知道韩远的实力比他们一行人强,因为检查韩远伤势的时候,她感知不到韩远的品阶,因此判断韩远的实力已经超过了七品;他们之前猜测韩远大概在六品初期或者是六品中期,但如今见他这恐怖的恢复能力,恐怕真实实力是他们不敢想象的,再加上韩远如此年轻,这更让丧彪感觉韩远的真实身份不简单,因此更加怀疑韩远昨夜说的话并不可信。
“彪哥,早上好。”韩远挥手打了声招呼。
丧彪眉头微蹙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比划了一下,示意韩远声音小点,因为郭攸升还在睡觉。
韩远随即不好意思的笑着点了点头,他来到小河边,捧了把河水洗了下脸,原本他打算趁天色早便下河洗个澡换身衣服,毕竟身上衣服又脏又破,而且还被鲜血染红了一大半,让他看起来十分的狼狈;但丧彪却一直在观察着自己,他实在拉不下这个脸在她面前脱的一丝不挂。
没办法,韩远只得取出手帕来,将手帕打湿后回到了车上;随便的擦拭了一下,韩远便换上一套新的衣服又下了车。
这时车队的战者们也纷纷出来了,当他们见到韩远下车后,也是如同见鬼了一样的看着他;但很快他们便平复了心情,一脸凝重的相互对视着。
韩远大概能猜到他们为何这般表情,只能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声气,心想自己还是早日离开吧!免得让丧彪他们一直提心吊胆,胡乱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