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你还不知道吧?给你和朱晖传信的窝点早就被我端了。那里已经是我的人。”
陆琏一副无赖样:“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陆灼:“你好几次去送信,都是我亲自跟的。”
陆琏咬牙,不说话了。
陆灼:“还有,赵姨娘和刺客都已经全部招了,你祖母是主谋,你是帮凶。”
陆琏恼羞成怒,神经质地拿酒杯砸桌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灼:“我把这事儿跟爹说了,爹哭了。”
陆琏愣了愣。
陆灼:“你知道他为什么不立我为世子,而是直接出家,把爵位给我吗?”
陆琏冷笑:“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偏心你,还用问为什么?”
陆灼:“因为他怕你再犯更多的罪,这样下去,他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所以他索性让你彻底死了心,他以为这样你可能就消停了,他就不会失去你这个儿子。”
陆琏又冷笑。
“他如果真偏爱我到这种程度,早在晋王还没倒的时候,他就该把爵位给我,可那时候他从来没有那样想过。后来迫于各方面的压力,没办法才给了我。”陆灼说,“可你眼里除了你自己,还能看到谁呀?你还是在不断地作死,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
“你给我闭嘴!就算我死了,你也没有资格教训我!”陆琏满脸胀得通红,“行!大不了你把我抓去吧!你赢了!我承认你赢了,我一败涂地行了吗?”
陆灼:“你跟朱晖通信的事,我一直没有告诉皇上。”
陆琏瞪着他:“所以你跟我说这么多,到底要干什么?”
“明天我就要去禀报皇上了。”陆灼说,“我可以有两种说法。一种就照实说;一种就说,原本你跟他的通信只是朋友间的正常通信,最近你发现他老是跟你打听军中的事情,所以就告诉了我。”
陆琏一脸警惕:“为什么?”
陆灼:“我有两件事。如果你能做到,我就按照第二种说法跟皇上说。”
陆琏:“哪两件事?”
陆灼:“第一,继续跟朱晖通信,但是信的内容我来定。”
陆琏:“……第二件是什么?”
陆灼:“若与把安安推下河,姑姑见死不救。安安回来后,她们为了掩盖此事,数次想置她于死地。如今若与和姑姑都没了,祖母心里这个坎大概很难过去了。可是凭心而论,安安才是受害者吧?她根本不记得是谁把她推下河的,她也从来没有过任何报复行为。”
陆琏:“你又突然说这个做什么?不是要说第二件事吗?”
陆灼看着他:“第二件事就是,你让祖母消停下来,从此以后不再针对安安。”
陆琏:“就这么简单?”
陆灼:“也不算多简单,你叫她搬回国公府来——当然,是心甘情愿地回来,我会好好孝顺她的。”
陆琏皱眉:“心甘情愿?恐怕不容易……”
陆灼:“你这是犯了死罪。想要赎罪,哪来那么容易?不过她向来疼你,只要你好好跟她说,她应该会听你的。”
陆琏没说话。
“明天吃完中午饭以后,我会进宫。”陆灼说,“进宫之前,我希望能见到祖母开开心心地回来。”
说完,陆灼起身走了。
……
陆琏回到府上,径直去了林老夫人那里。
林老夫人黑沉着脸,问他:“你找的都是些什么人?十几个大男人,居然连一个夏安安都杀不了?”
陆琏:“祖母,他们说,她跑得特别快,一转眼就不见了!”
林老夫人:“再找机会!”
陆琏:“还找什么机会呀?人家都查到我们头上来了!”
林老夫人:“查出来了?查出什么了?”
陆琏:“赵姨娘招了,父亲已经休了她。而且还把她送回了她老家,一辈子不许她再进京。”
林老夫人沉默片刻:“我是他娘!谅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陆琏:“祖母……要不算了吧!”
林老夫人:“什么算了?”
陆琏:“咱以后好好过日子,就别跟夏安安较劲了!何必要为了她,成天铤而走险,伤了您和父亲之间的母子情?她不值得!”
林老夫人眼睛微眯:“你什么意思?”
陆琏:“要不,您跟夏安安和解——”
“你说的什么鬼话!”陆琏刚起了个头,林老夫人就炸了。“和解?她害死了我的女儿和外孙女!你让我跟她和解?我怎么可能跟她和解?夏安安不死,我死都闭不了眼!”
陆琏:“其实……陆灼他拿这个事情威胁我!说是如果不能劝你和解,我买凶的事情他就要禀告给皇上,让皇上处置我!”
林老夫人皱眉问:“那他要我们怎么个和解法?”
陆琏:“他让您搬回去住。您住在我这儿,其实有不少人说闲话的。估计他不愿意听闲话!”
林老夫人突然发怒,一把打掉了桌子上的茶壶茶杯:“放屁!他这是想要我死!”
陆琏吓得一哆嗦,又劝:“要……要不这样,咱就先装个样子,把这一趟应付过去。”
林老夫人沉默片刻:“你想让我回国公府去?”
陆琏:“就暂时的!等过了这阵风口,我再接您过来!”
林老夫人突然打了路陆琏一巴掌,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装什么装?明知道我回去就是送死,你还让我回去?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到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陆琏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瞪着她:“祖母!你居然打我?”
林老夫人:“我打你怎么了?你个不成器的东西!你但凡有陆灼一半的本事,也不至于落到今天的田地!你看看你,干着个没出路的差事,连志气都被消磨没了!成天被陆灼牵着鼻子走!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货色……”
陆琏看着她满脸执拗,喋喋不休的样子,突然打断她:“祖母!你就当是为了我!先回去住一段时间吧!”
林老夫人:“不可能!你要是逼我,我现在就死给你看!我看看你还能不能在京里混下去!”
陆琏:“祖母……”
“滚!想都别想!你想别的办法去!实在不行你就杀了陆灼!说不定爵位还能要回来!”
……
陆琏满脸愁容地去了白蓁蓁那里。
白蓁蓁迎上去,一脸心疼地问:“二爷怎么了?怎么愁眉不展的?”
陆琏叹了口气,说陆灼拿了他的把柄威胁他,让他劝老夫人别再针对夏安安等等事情。
白蓁蓁:“老夫人的性子的确执拗,恐怕绝对不会心甘情愿地搬回去的。”
陆琏揉着太阳穴,烦得要死:“我当然知道!你平时不是主意多吗?你倒是帮我出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