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月娥作为母亲,这事儿委实有点儿犯愁,孩子长大了,当娘的就盼着儿子成家立业。
陈瑜轻轻地叹了口气:“有利有弊,身为皇上的身边人,谦修想要当个忠臣和纯臣都不容易,苏家两辈三子在朝堂,这个尺度要谦修掌握着,孩子岁数虽然小,但心智成熟的让我都钦佩,月娥啊,谦修是咱们苏家以后挑大梁的人。”
这话让郑月娥又开心又心疼:“娘,这媳妇都娶不得了吗?”
“不是,是娶个什么样的女子,很重要,苏家打从三郎这里开始,娶妻就得仔仔细细的斟酌衡量了。”陈瑜放下茶盏:“儿女们的婚事,如今看来除了谦修、绍礼和芳菲要你多操心,竹隐和玉暖的婚事老三媳妇儿能办得很用心,念归往下的孩子们都还小,不用着急,我看绍礼都会比谦修早一步成家。”
郑月娥笑着说:“就是都在家里,谦修那性子怕也比不过绍礼招女儿家喜欢,不着急。”
“不着急就对了,缘分说不准从什么地方抽冷子就来了,你看三郎和兰娘,想不到念不到就成了。”陈瑜把茶换了,又续了水:“我也惦记家里了,可三郎的事情得办完了才能回去,等过了年咱们去染坊和铺子里转悠,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做的吧。”
郑月娥立刻点头:“行,总是这么待着,都心慌了。”
陈瑜笑出声来:“可不是咋的,那些应酬的事情让老三媳妇儿和老四媳妇儿去应对,没那么深的交情还非要装作很熟悉,最浪费时间了。”
话虽这么说,可萧祈玉再次登门的时候,陈瑜还是得收拾妥当进宫去应酬了。
上回入宫,陈瑜看到了宫里的变化,宫里的变化就是姜太后的变化,所以自己倒是挺佩服姜太后能想明白的,人这一辈子都有几回开窍的机会,抓住了机会,人生态度就翻天覆地的变了,抓不到机会的人没办法进步,这个道理并不一定谁都懂。
说起来,姜太后活得不容易,如今贵为太后,可一生经历了丢子、丧夫和姜家的亲族被诛,这些事情都扛过来后,姜太后更像是脱胎换骨了似的。
身为姜家灭门的助推器,陈瑜从来都拎得清自己和姜太后的距离,亲近一分谄媚,疏远一分傲慢,这个态度的拿捏,让陈瑜私下里反复琢磨好几回。
宫里,乍一看没啥变化,金碧辉煌有点儿夸张,但天家的气派是很足的。
姜太后得了消息就到门口来迎接了,这可让陈瑜惶恐的不行,所以一见面就要大礼参拜,姜太后双手扶住了陈瑜:“您老可别在意那些繁文缛节,咱们娘俩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叙叙旧。”
“臣妇这家里的事情一桩接一桩的不安生,要不是刚来京城那会儿闹得风言风语的,臣妇就第一时间来拜见太后了。”陈瑜说的真诚。
姜太后轻声劝慰:“您老是家里媳妇们都省心,可不知道这脑子啊,不是谁都有,外面冷,咱们进屋。”
进了暖阁,陈瑜刚坐下,外面就陆续的来了三位太妃和七个公主。
陈瑜看到几位如花似玉的公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这是做媒上瘾了?要给谦修点鸳鸯谱吗?
果不其然,姜太后一开口便说:“咱家谦修过了年就十九了吧?”
陈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