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明被这好大一群姑娘围在当中,他急得额头青筋直冒,面红耳赤不住拱手后退:“诸位!诸位!傅某当真已经娶亲!傅某当真已经娶亲。”
傅子明跟前站着一位女子,想来方才那歌声就是她所唱,仔细看她手里还端着一碗酒,一个劲儿想往傅子明手里塞。见傅子明不接将手里酒碗递给身边女子,又开口唱起来:“夕阳已西下,眼看天渐晚,太阳已下山了,郎君啊!暮色已深沉,微凉天将明,舍不得让你离开,郎君啊!”
这次唱的歌宋从安倒是能听懂了,只觉歌声婉转,极是有趣,邱蓉却兀自红了脸,跺脚娇嗔:“昌家姐姐也不知羞,才哪跟哪儿就舍不得让人离开了!”她仰头拽住宋从安衣角:“姐姐快去把你家相公救出来,若真喝了那碗酒,傅相公怕是无论如何也走不掉了!”
堂堂一国皇长孙,被人硬生生扣下做压寨夫君可如何是好?宋从安大汗,忙不迭跳下凳子,使劲儿地扒拉进人群,临了了还不忘往自己眼下抹了两把口水:“相公!相公!你怎么在这儿?你可叫我好找!”
傅子明看清来人,如临大赦,一把上前抱住宋从安胳膊:“娘子!你可终于来了!”
那娇滴滴委屈模样,宋从安只怕再晚一步,他就快哭出来了。
面前女子停下唱歌,仔细打量着宋、傅二人,特别是宋从安,那眼神从上至下,恨不得把她每一根头发丝和汗毛都细细查看一翻,直到目光落在宋从安脸颊左侧的伤疤上,才轻哼一声。
“这位姑娘,当真是你家娘子?你当真已经成亲了?”
邱蓉笑着上前:“昌大姐,你可放过傅相公罢,这位姐姐就是为了给傅相公治病才到崖州来的,你这般堵着人家夫妻俩做什么?难不成昌大姐要上赶着给傅公子做妾嘛!”
昌叶子脸一红:“啊呸!邱蓉,别以为你家哥哥多读了几本书,中了个秀才,就拿汉民那些个话来作怪,我们夏族女儿怎能给人家做妾!”
邱蓉歪头直笑:“那昌大姐还不赶紧把人家夫妻两个放出来?”
昌叶子目光还停留在傅子明身上依依不舍:“你们当真成亲了?”
傅子明没有迟疑:“傅某的确已经成亲,且与娘子真心相爱。”
昌叶子一跺脚,抬手把酒水一口喝干,也不再去看傅子明,只拉起身旁邱蓉到一旁说话,不一会一众人就开始载歌载舞,仿佛方才那些不愉快事情都不曾发生一般。
“这夏族女子当真是热情奔放,心胸宽广,不拘小节啊!”
“呵呵……是啊!热情奔放、不拘小节……”傅子明扯着衣袖不住擦着额头汗滴。
宋从安轻叹,拿出方帕也帮他擦汗:“我看你以后还瞎跑不瞎跑!”
傅子明连连摆手:“不敢!不敢!以后绝对跟着娘子,寸步不离……”
话音刚落,他面色一白,慌忙向身后看去:“娘子……小姑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