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慌忙上前拦住:“宋姐姐别去!卢太医说礼王殿下与吴王殿下病情凶险,别说是姐姐了,便是连伺候的人都打发了。”
“寺中只有卢太医一位郎中,如何兼顾两位殿下与这样多的病患?”她转头看向了空:“我自幼学过几年医术,说不准可以帮上些忙呢?”
“阿弥陀佛!宋姑娘慈悲心肠,静心你带宋姑娘过去罢!”
静心在前引路,了空又几步上前替宋从安戴上面纱:“从安娘姑忧心之外也不要保护好自己。”
宋从安伸手拿过面纱:“多谢了空师傅,我自己来便好!”
竹屋离两位王爷所住院子尚有距离,纵是静心这样整日跑上跑下的小沙弥尚且要走上一炷香时间。二人一开始还是静心在前头领路,走着皱着莫名变成了一路小跑,此刻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小院已在眼前,静心一手擦汗一手指向前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安姐姐!便是前头的院子了!”
“好!”
宋从安都没回头,只应了一声便提着裙角朝前跑去。
黑暗夜色中,院中几点光亮氤氤氲氲,陶禧在抄手游廊中来回踱步,连风抱着长剑半隐在夜色之中。
她步履匆匆跑进院中,陶禧脚步一顿,连眼睛都睁大了几分:“宋姑娘。”
宋从安默默点头,顾不得额头滴下的汗珠指向前方:“子明可在屋内。”
陶禧面露喜色连忙上前:“在在在!”忽他脸色一变,又抬手上前去拦:“宋姑娘……”
只是终究是慢了一步。
宋从安双手推开房门。
“吱呀!”门响。
房内六只眼睛齐齐看向宋从安。
几乎是瞬间,元颢勉强撑起身子看向宋从安,眼眸中是一闪而过的欣喜。
夏云蘅坐在元颢床榻边手中还端着汤药,几乎是愣怔在了原地。
“哎呦!安安你可终于来了!”
卢书夜一拍大腿连忙上前跨住宋从安胳膊,冲二人摆摆手:“都别慌!安安是我请来帮忙的,她学过几年医术识得药材,可是我的得力帮手!”说罢又抬手替宋从安擦掉额头汗珠:“嗐!一准是传话的小和尚没说明白,我虽累得很了但这些尚能应付,安安莫慌!”
宋从安这才轻轻吐了口气,向卢书夜投去了感谢地目光。
夏云蘅放下手中汤药,朝宋从安温和一笑:“宋姑娘当真是医者父母心,那云蘅先出去等候,请二位郎中仔细替王爷诊断。”
元颢却不知什么时候背过身去,语气冰冷,锦被之下的手却紧紧攥成拳头:“你来做什么?是想本王笑话还是要卖药给本王?一千两银子?宋掌柜趁火打劫,连救命钱也敢赚。”
此刻佛被一股冷风席卷,宋从安心底仅存的一盏灯也熄灭了。
“呵!礼王殿下还是一如既往地自以为是,若早知是来替你瞧病,打死我也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