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道门三人行在众人最后,不过洞禾真人虽认可徐承对于宗门功法传承更感兴趣的态度,也想多传予徐承一些内容,可对于下界的他们而言,眼下的机会是可遇不可求。
所以短暂交流后,洞禾真人也让两人趁此机会,多阅览一些此间书籍,不论道门还是百家皆可,或能有所精进或能旁征博引,都是极好。
洞禾真人安排完,便快步几分,将空间留给徐承和张沫二人。
两人本欲想其他人一般,快速投入到阅览参悟的状态中去,但就在朝诸多书架的深处前行的时候,却发现史家的司马氏,正捧着一本书并不观看,反而双眼怔怔,盯着某处出神。
两人以为,这是史家的某种浏览秘法,也不好多说什么,想着不去过多关注。
可令二人意外的是,就在他们将要走过的时候,司马氏却眉头紧蹙,不自觉发出一声轻啧。
徐承和张沫回头,只见司马氏换了个方向,依旧没有看手中书籍,只是默默摇头,应是在思考什么东西。
二人的好奇心,瞬间涌上。
他们掉头退回司马氏的面前,由徐承开口询问道:“司马家主有何犯难吗?”
司马氏被徐承的突然说话给惊了一跳,不过随后他立马回过神,语气平缓地回应道:“多谢戮魔道友、阴梅道友关心,我倒是没有什么犯难的,只是有点小事而已。”
徐承见司马氏也不愿意多说什么,于是和张沫一道拱手行礼,说着便要离开。
不过待他们正要走开之时,司马氏眼神流转,突然又说道:“二位道友请留步,在下还真有一事,想让二位帮忙参详一番。”
“哦,何事?”
听闻此言,让徐承和张沫来了些兴趣,反正这里书本如此得多,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
见徐承和张沫二人回首,司马氏随即拿出一套纸笔,邀请二人坐下。
三人对坐落定,司马氏以灵力运笔,直接开始在宣白纸页奋笔疾书,书写无数文字。
片刻后,他放下笔,双手将宣纸递到徐承和张沫面前,示意他们看看。
待二人接过宣纸,张沫才看清上面的文字,一眼便认出这是杂家古字,不过密密麻麻一大堆,着实有些扎眼。
凭借两人过人的记忆,稍稍阅览过后,他们便知道这就是此前在友寻堂中所见的那些“历史”记述。
不过司马氏这里,并不是照单全抄,而是有选择性地罗列了部分事件,徐承和张沫两人反复查看理解,并没有发现这些事件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或其它关系。
直到二人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司马氏,希望得到司马氏的接待,却在司马氏将要回答时,张沫突然双眼流露异样神采,带着些许迟疑开口说道:“这些字的墨迹,有轻重之分?”
司马氏眉毛轻挑,有些意外地说道:“阴梅道友不愧为魔心宫圣女,居然是瞬间便看出其中关键,令人佩服,我也是细细研读,才有所发现。”
得到肯定回答,张沫有些得意,而徐承则是朝张沫略带宠溺地笑了一下,当着司马氏的面自是不好表现,但在神识之中,还是有好好夸了张沫一番,使得张沫笑容更甚。
司马氏不知道两人之间的那些小情思,只是自顾自继续说道:“二位有所不知,其实这些加重的文字笔迹,在原书中并非如此模样,不然彼时诸位肯定也会发现。
在原文之中,这些涉及到加重笔迹的文字,皆是该字的别体,虽然对于我们来说,这些文字不论是否为别体,都非常陌生,可依据史家之内的些许记载,别体在古文记述中是有特殊意义的。
一旦别体出现,便意味着这是一篇藏有密语的文字。
我观其书中乃是别体少而原体多,便将别体进行组合,可无论如何也组不成词句,其后我又察觉这些别体之中,墨迹轻重也有区别。
这述实书籍中,原体字皆是笔墨匀称,毫无轻重之别,但这些别体字,却在某些特定笔画之后,藏有一记重点,我将这些被‘标记’的笔画尽数提炼而出,并尝试先组字再组句,可费尽好长时间和脑力,也只拼出‘此山有异’四个字。”
听完此言,徐承和张沫有些愣神,他们没想到居然还有杂家文字居然还有这种说法,不过想想也是,友寻堂的防护阵法大开,其中还有诸多书籍,不可能是毫无依据就暴露给来人观看,其中隐藏着些许秘密,是非常合理的。
况且司马氏拼凑出的那几个字,有些令人心惊,毕竟是“此山有异”,若是此间不是司马氏穿凿附会,那在这博安峰内待得越久,便越是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