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有什么内情吗?”狱寺隼人有些不明白沢田纲吉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但是如果是正义感十足的“警察”的话,因为感觉到异常而过来调查好像也并不奇怪。
狱寺隼人努力用自己那对“警察”这个职业的少量理解去解释沢田纲吉的行为,但很遗憾一般他直接解除的“警察”,都是和他们彭格列有一些“特殊往来”的。虽然也不是没有见过那种正义感十足的警察,但通常这种人,哪怕不用他们出手,也活不了太久。
“嗯?不啊,”沢田纲吉似乎有些意外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低笑了一声,“哪怕是我,也没办法通过这么短短几句话去判断这个案子有内情的。”
“而且这里是英国又不是日本。”要调查也轮不上他。
“那……”您到底是来干嘛的?
“我想想,我应该是来……参观的吧?”沢田纲吉有些不确定地回答,“不过用参观这个词似乎有些不尊重死者。”
“不过这几天跟着我应该有些无聊了吧,毕竟只是去一些景点游玩而已。”沢田纲吉的视线扫过了周围,偶尔会半蹲下来似乎在看着什么,“你的工作似乎也很忙,偶尔也能见到你晚上还在工作。”
“而且那些景点你应该都去过了吧,因为工作关系经常满世界乱跑来着。”已经不知道去过多少次了,所以才完全没办法把心思放在景色身上。
“……”狱寺隼人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虽然我是在休假
期间,但是脑子如果一直不动的话也是会生锈的。”沢田纲吉重新站了起来,朝着二楼走去,在楼梯拐角的时候侧身看了身后的狱寺隼人一眼,“所以,就当我是在复盘吧。”
复盘这个案件的调查过程。
“按照你的经验,你觉得这件惨案是怎么发生的?”沢田纲吉平静地询问,地面上和墙壁上其实都还残留着不少痕迹,走路的时候也刻意避开了地上的血迹。
这些都还没来得及清理,或者说是完全没有被清理。
狱寺隼人随意瞥了瞥地面上这些冷兵器,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要问他这些,但是脑子已经不自觉跟着转了起来,思维逐渐沉浸在了眼前的案子里。
他只沉吟了不到片刻,就低声诉说着他所能“看见”的案发过程。
低沉嘶哑的声音回荡在走廊,面不改色地描绘着惨案的发生过程,风声呼呼地刮过让旁听的纲吉忍不住抖了抖。
这两个家伙,为什么要在案发现场说这些啊!
仿佛单纯地只是讨论案情,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在庄园里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和想象中的也许会找到其他线索推翻新闻上的结论这种事也完全不一样。
真的似乎只是为了复盘调查过程。
没有另外的凶手,没有其他隐情,也没有发生什么太刺激的事。
沢田纲吉就这么带着狱寺隼人离开了案发现场。
然而这个旅程却并没有就这么结束,接下来,沢田纲吉带着狱寺隼人去了很多地方,都是一些在报纸上占比并不算大的案件发生地点,然后进行复盘和推演。
什么刺激的事都没有发生。
这也让狱寺隼人多多少少有些疲惫,每一天脑子的高速运转,去思考一些他并不怎么擅长的事,每一天被提问到的问题都会更加刁钻和古怪,原本一直紧绷的精神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到底有什么意义?
狱寺隼人已经完全不想去思考了,
越是到后面,
就越是无法分出哪怕半点精力去想多余的事,一回来就忍不住想要倒头就睡,偏偏工作还没有完成……
就在狱寺隼人越来越忍耐不住的时候,终于,沢田纲吉停止了这种似乎没有意义的行为,他们的旅行地点终于恢复了正常。
站在正对着伦敦大桥的岸边的一瞬间,狱寺隼人居然感觉天空无比晴朗,空气清醒让已经有些疼的脑子都有些轻松。
狱寺隼人忍不住松了口气,
“狱寺君,这里其实曾经发生过一件杀人抛尸案……”
沢田纲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话里的内容让狱寺隼人的身体一僵,僵硬地转头眼里都忍不住多了几分控诉。
一脸快要心脏骤停的样子。
“噗。”沢田纲吉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眼里溢满了笑意,笑声明朗,“哈哈哈哈哈……”
一点都不像一个可靠的成年人。
这家伙真的还记得自己已经二十四了吗?!
纲吉满脸吐槽。
“怎么样,感觉轻松点了吗?”沢田纲吉的手臂搭在狱寺隼人的肩膀上,笑得差点直不起腰,“放心,这次真的只是看景,不看案子。”
“你这家伙啊,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笑声缓缓停下,沢田纲吉抹掉眼角笑出的泪水,稍微站直了些,拍了拍狱寺隼人的肩膀,语气里似乎有些叹息,“一直把自己困在过去的话,可是会看不到很多东西的。”
作者有话要说:警察纲:这家伙真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