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臣直言,太子殿下,臣虽然不知道您与这位女子是何种朋友,但那南疆情盅却有一个十分有趣的禁忌。对于南疆女子而言,所施之盅对于身男便是无所禁忌的,但是如若所施之盅的对方是个女子,那便只能是未出阁的女子。也就是说,这位女子……还是完璧之身。”
乃黄的话婉若一声巨石扔进了水面,倒令苏尔丹与者者木都震惊地愣在了那里。
洛瑾的发妻,竟然是个完璧之身的女子。这……这却是何道理?
“莫非……”者者木喃喃地说道:“莫非那洛瑾,不是个男人?”
一席话说得在场之人均感觉到了一丝寒意,那乃黄转过头去,清咳了两声,道:“这个臣倒尚未可知……”
“应该不会,那何紫梓不是说洛瑾的妾也已然有了身孕么,想来,应该没有问题罢。”苏尔丹喃喃地说着,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这一干人竟在讨论他人的是非,当下脸便尴尬得红了起来。他连忙转移话题道:“乃黄,你且说这……这容姑娘是中了情盅,便意味着无破解之法了?”
“也不尽然。”乃黄摇了摇头,转头看向绿凝,道:“这情盅虽然毒辣,却不尽然都是相同的毒性。情盅亦分几等,毒性大的,如若不马上与盅主结合便会立刻有性命之忧。而毒性小的,便只是受几日的情。。欲折磨,那盅便会在身体里慢慢死去,不会加害宿主。而这位姑娘十分的幸运,所中的情盅,只需三日便可自动化解。只是……”
乃黄顿了顿,方道:“只是这三日里,这位姑娘的日子却是格外的难熬了。”
“那却又当如何是好?”苏尔丹皱问。
“这……”乃黄顿了顿,道,“最快解决的方式,便是与这位姑娘交颈而眠,尽夫妻之事。然而……”说着,他便悄然抬头看了看苏尔丹。苏尔丹的脸,在乃黄的一看之下便红了一红,乃黄淡淡抿了抿嘴,又道,“不过,这位姑娘若果真是华南王朝洛瑾之一妻,我们自不便将她送回府,要这位姑娘自己回去亦是不可能。如此,臣倒是可以给这位姑娘配一副汤药,可使这位姑娘昏睡三日,虽然也有痛苦,但却比之现在所忍受的,强出许多。”
苏尔丹先前在闻听乃黄说,最快的方法便是与绿凝交颈而眠之时,委实暗暗捏了把汗,但又听得可以使绿凝昏睡,便兀自松了口气,放下了心来。
唯有者者木,抱着肩膀挑眉看着苏尔丹,待乃黄出去之后,用鼻子哼哼道:“太子殿下莫非对这女人动了心?”
“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胡说八道。”苏尔丹的脸立刻红楼了起来,他愤然怒斥者者木,然后转身走向门口,吩咐道:“给这位……姑娘安排两个侍女。”
者者木撇着嘴看着苏尔丹走了出去,又转头看了看绿凝,道:“这女人虽然聒噪,但是终究是个心地善良之辈,又不似绿凝公主那样只是知道欺负老实的太子殿下。况且,长得也还是称得上漂亮。如若那洛瑾此番征战死翘翘了,带回我曲回国给太子殿下做个侧妃也未尝不可。”
说罢,又兀自思量了一会子,觉得自己的主意非常不错,便满意地点点头,走出了这房间。
这若大个房间里,便攸地沉寂了下去。
然而这沉寂对于绿凝来说,却是根本感受不到的。她被自己身体上的热浪折磨得十分难过,一阵一阵的激流袭卷着她,将她高高地举起来,然后重重落下。她在没有边际的欲望的海洋里,起起落落,四周没有使得她着陆的地方。偶尔会有悬浮的物体漂过来,她想要伸手抓住,手脚,却怎么也动不了,像是被紧紧束缚住了一般。令她更加的痛苦。
这是绿凝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感觉,婉若佛法里所说的无边苦海,她怎么挣扎,也看不到尽头,只让她心性俱灭,万念俱灰,便是求死亦是不能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才有人走过来,扶起了绿凝。
“啊……”绿凝刚刚张口,便觉有一股清凉的液体喂进了她的口中。她下意识地喝下去,却觉得这种清凉慢慢地顺着她的咽喉,浸透了她的脾肺,然后漫延全身,使得她血液之中的那些狂野的热流都渐渐地平复下去、冷却下去。
身上那种难过的束缚感慢慢地消失,绿凝那股子燥热也渐渐地消失,她这才感觉到了十分的疲惫,既而浓浓的困意便袭来。
绿凝感觉到有人帮她躺得平稳了,又为她盖上了被子,她便攸然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