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原本要提前找到下一个可能的受害人保护起来的打算都忘记了。
一天比一天更深刻的杀意让纲吉根本没有办法思考太多,他用尽最大努力才让自己没有直接对太宰老师下手。
这种意识感染的速度如果之前的其他“凶手”也是这样的话,也难怪没办法坚持下去。
每天自己的脑子里都会产生各种各样的“作案方法”,每时每刻都会思考“作案成功的可能性”、“抛尸路线”、“祭品的优劣”没有一个正常人能受得了自己的这种变化。
他也不可能。
而他现在只能努力自己原本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可这样的努力,在每一次摆放的一个个“0”中被逐渐瓦解。
可如果不做这些“无用功”的话,他很快就忍不住用某种特殊材料来制作那些“0”了。
提前去找可能的受害者,是不可能的。纲吉已经很明白了。
因为他,光是抵抗意识被侵蚀就已经用尽全力了。
从头到尾他只有两种选择,他被同化动手,或者是他没被同化,那个家伙亲自动手。
或者,他也可以在那个家伙动手的时候,才去阻止。
但是,真的赶了过去的话,他真的能忍得住,不成为“共犯”吗
被那家伙亲自选中的祭品,对于现在慢慢被同化的他来说吸引力可能会很大。
“所以,不去了吗”
“去”纲吉的手一顿,咬紧了牙关,用力点头。
就算是这样,他也要试一试
“那个小孩还没有动手。”青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的身体比前几天缩小了很多,似乎真的在慢慢变成一个孩子。
他的脸上,属于他自己的脸正在溃烂,长出的新肉就像是和另外半边属于孩子的脸连在了一起,就像是孩子的脸正在蔓延一样。
“他还没有动手,所以只能由我来了。”青年的声音沙哑,带着诡异的笑,他又重复了一遍,“他没有动手,所以只能由我来了。”
脑海里的稚嫩嗓音,还是没有出现。
青年那半张溃烂的脸上仅有的一点笑意也消失了,他慢慢站了起来,拿着他的“工作用具”,朝着门外走去。
这次他的目标,是两天前出门遇到的一个女人,美丽、善良、温柔、有些粗心,哪怕是对他现在这种丑陋的样子,也不会露出厌恶的表情。
真是上佳的祭品。
青年用头发挡住了属于孩子的那半张脸,穿上雨衣,戴着兜帽,踏进了大雨中,身形很快就被雨幕掩盖。
今天,又是一个下雨天。
这是一个高档小区。
青年哼着诡异的歌,进入了小区里,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女人所住的户房前。
他敲了敲门。
“谁啊”
“玛丽娜小姐,是我。多谢你前两天的帮忙,我是来还礼的。”
“”房门内安静了一会,然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慌忙开锁的声音,“是你啊,其实不用这么客气,我也只是”
女人看清了门外男人的打扮,瞳孔骤缩,呼吸一窒,条件反射想要关门。
但已经晚了。
青年抬手一推,将这次被选中的祭品推进了房里,反手关上了门。
“你、你干什么”
尖叫声,被挡在了门内。
住手
青年的脚步顿了顿,像是突然卡在了原地一样。他裸露在外的半张脸上突然多了一抹愤怒。
“不要,求你”像是看到了机会,女人慌乱地求饶,眼珠四转试图找到逃生的路。
青年的脸上突然扭曲了起来,他的身体像是变得有些僵硬,手背青筋暴起。
他眼里的杀意越来越重,额角的青筋跳动,像是在和什么争斗着。
终于,他慢慢抬起了手,狠意染红了他的眼睛。
噗嗤
我都说住手了你没听到吗
青年脸上的肌肉一抽,看着对面跌坐在地脸色苍白的女人,又僵硬地低头看了看自己那突然自己抬起帮这个女人当初然后被划伤的左手臂。
青年大口呼吸着,脸上的表情逐渐疯狂,鲜红的血从他手臂上的伤口流了下来,滴到了地板上。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呵呵呵”青年突然笑了,他的笑声慢慢增大,回荡在了这间公寓里,他慢慢举起了手里染血的刀,在半空中胡乱挥舞着,双目赤红,像是想要砍什么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好烦。
好烦。
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
“杀了你”青年突然低喝了一声,毫不顾忌地朝着女人冲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惨叫声,骤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