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米,谁来?”班长一遍遍的追问。
无人回答。
“第一名,班级奖励一个暖水瓶……”班长只能加以利诱了。
“班长,我来……”彭展头一个举手了,暖水瓶啊,多好多实用啊,便是可以借用陶文文的,那哪有自己有的香啊。
彭展对自己很有信心。
“好。铅球,谁来?”班长接着问下一个项目。
无人回应之下,班长只能添了一句:“奖励如上……”
有了物品奖励,个个积极起来,而小矮腿兰银好只能当啦啦队。
“我得了一张自行车票……”马国庆是个大长腿,可他这个奖品却是报社给发的,他已经火出圈了,因在校报的文章被推荐去省日报编辑部,又因他是名人——马广之的后人,又平添一层光环。
马国庆之所以配合,那是想扩大自己的影响力,父亲的平反资料还在排队中呢。
“我们还有钱吗?”兰银好问了个很现实的问题。
“有是有,可买了自行车就不剩下多少了,有个万一就麻爪……那就先不买,反正没有时间限制,先放着……”马国庆想想还是先等等。
“去黑市换成现金吧,过不了多久也许就用不上自行车票了……”马上改革开放了,有人胆大了,过不了几年就会有大批或是走私或是组装或是贼赃……不要票,也能买到……
“我同学就想要……”马国庆没舍得给,同学之间不大好交易,怕被外人看到,举|报什么,得不偿失。
“给我,我去问问陶文文……”兰银好知道陶文文一边结交同学一边讨好教授们,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后来还是彭展说陶文文是想转系,她本来就想考中文系,可分数不够,被调剂到了法律系。
“行吧。”一周未亲近,马国庆是极想念兰银好的,并不想多说废话……直接压了过来。
“这几天危险……小心些……”兰银好被亲的小身子发红发烫,在这小小的拔步床内,给了她莫大安全感。
“嗯。”马国庆记得呢。
人类是高级动物!?
这句话是极有道理的,便是马国庆在极度愉悦情况下也会将兰银好拨弄成趴窝姿势……方便自己后进……
“……”兰银好呢?累拼快乐着。
……
这一天,兰银好心情特别好,用自行车票换到了一红一绿斤稀罕的羊绒毛线,附近可没有这玩意儿,这个陶文文可真有能耐,不,是陶先生有能耐。
“你喜欢红色还是绿色?”兰银好去了中文系找到了马国庆,与他分享羊绒线。
“都不喜欢……”马国庆摇头。
“那我给你换黑色的吧……”兰银好想着是不是跟供销社营业员换,如果八两换一斤,自己也不大吃亏。
“别,两种都适合你……”说着马国庆推来一个包裹,又给兰银好看大队长的来信。
“是我妈寄的……”兰银好打开包裹,里头是兰妈妈自己晒的梅菜干,原主是极爱吃加了肥肉的梅菜干。
“对,寄到大队上的,你是不是给家里去一封信?”马国庆自己无父无母,便不介意有个重男轻女的岳家,爷爷与父亲也是重男轻女的,对自己是打小就严厉管教,对妹妹却是轻拿轻放,一切交给母亲来。
“行吧。”兰银好小眼一转,便计上心头。
当晚便在宿舍写了一封回信——
敬爱的爸爸妈妈:您们好!
请您们原谅女儿的不孝,也体谅女儿的不易……去年冬天我与一个省城知青在大队上结婚了……今年年初,我们一起考上了省会大学……那百块钱被我们花光了,几年之内我是无法还上了,就请爸妈当那百块是家里给我的嫁妆吧。
另外,我们夫妻日子过得甚是贫苦,十八块补贴只能吃个饱饭,便是心心念念想要一双皮鞋一条围巾而不能。
……
话里话外,满满的诉苦……兰爸爸一瞧便生气,便是上了大学又如何?还不是要他这个老子给补贴。
可补贴一个大学生总比补贴一个下乡知青要得意一些吧。
“给,每个月寄五块过去……多了没有……”兰爸爸当了近十年的工人,工资还不过四十多块,还不如调去宾馆当服务员的儿媳妇呢,可儿子一家吃住家里的,从来不给家用。
儿女都是债,好在只生了两个要债的……
“行。”兰妈妈可高兴了,一是高兴自己宝贝女儿有了出息,二是高兴男人总算是消气……想着是不是让儿子也出五块,一起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