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地说,他看的是她的肚子。
用手护住肚子,杨阿喜疾步走开,不想和俏和尚发生接触。
她可是有男人的女人,不能叫别人说闲话。
回到家附近的小路,杨阿喜回头看,俏和尚不见踪影,被她甩掉了。
才松了口气,她冷不丁的脚一扭,顿时失去平衡,身子倒向沟渠,感觉整条腿都麻痹了,不听使唤。
所幸沟渠窄小,挨着山壁,她没有摔进沟里弄得浑身湿,只是一只脚踩进沟渠里。
未待她忍痛拔出那只脚,沟渠内有什么毛乎乎的东西碰到她,狠狠咬了她一口。
“啊!”
杨阿喜尖叫,看见一只没尾巴的大老鼠从沟渠内跑出。
它爬上山壁,蹲在一丛枯草上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眼神冰冷无情。
它长着油光水滑的黄毛,身上有几道明显的疤,露出粉色的肉,赫然是那只被锄头剁了尾巴逃生的老鼠。
它的嘴边沾着她的血,正在品尝她的肉。
对,她的一块肉,被它活活撕下!
“啊啊啊!”
杨阿喜惊恐地大喊,抓起地上的土块砸那老鼠:“妖孽!我打死你!”
土块准头不高,无尾老鼠没躲。
疼痛侵袭杨阿喜的大脑,比疼痛更强烈的是恼怒,她恨老鼠,又抓起一块石头砸向无尾老鼠:“去死!”
老鼠发出轻蔑的“吱”声,躲开石头。
村民闻声赶来,老鼠不慌不忙地离开山壁,钻进一丛灌木。
杨阿喜坐在小路上,捂着流血的左小腿,叫声凄厉。她没注意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伤口钻进她的身体,流向她的肚子。
区区一口肉岂能抵消断尾之仇?
老鼠是成了精的妖,听得懂人话,认得出杨阿喜,找得到她的家。
杨阿喜想生儿子,它要她大失所望,要她悔恨懊恼,要她生不出孩子,永远没儿子!
……
经过实践,梁稚玉肯定了一件事。
教训小朋友未必能收集能量,但小朋友确实能提供能量。
【能量收集进度23,游戏加载进度23……】
她耐心充足,一边等待,一边睡觉。
醒来时,梁稚玉感觉到这辈子的妈妈在走动,随后猛地一震,妈妈好像摔倒了?
妈妈的心跳好快啊!
妈妈的情绪特别紧张,似乎遇到很危险的事情。
短暂的一分钟过去,妈妈依然紧张忐忑,停在原地,心跳在逐渐地恢复平和。
梁稚玉放下心,却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气息包围她,能量收集进度和游戏加载进度直线提升,一会儿就达到50,快速奔向满值。
与此相对的,是胎儿变得暴躁。
……
被村民搀扶着送回家中,杨阿喜如发魔怔:“老鼠!杀千刀的老鼠!我剁了它的尾巴,它来找我报仇了!妖和尚不安好心,要害我儿子!我不能躺,我要杀老鼠……”
马大力听得心烦意乱,啪的给她一耳光:“闭嘴!”
杨阿喜的脸肿了,仿佛感觉不到疼:“老鼠,想害死我!和尚,想害我的儿子!我要杀老鼠!”
马大力认为她不对劲,忙请来懂行的人:“我媳妇咋了?”
“被老鼠咬了,被和尚迷了,她邪祟上身……”十里八乡知名的神汉捻了捻胡须,“你的儿子恐怕保不住……”
“求你!救我儿子!”马大力跪下,唯恐绝后。
他献上砸锅卖铁凑齐的一两银。
神汉在他家里又唱又跳地作法驱邪,又抱来一只绿眼睛狸猫,把烧成灰的符化了水给杨阿喜灌下去:“……魂兮归来,诛邪退避!”
“哇——”
杨阿喜把符水和肚子里未消化的食物吐出来,酸臭味弥漫。
狸花猫惊得喵的一声,蹿上屋顶。
神汉观察片刻,拍手道:“人没事了,你媳妇吐的是渣滓,符水救了她!”
马大力看着杨阿喜重新躺下来,不念叨老鼠和尚了,如释重负:“这多事的婆娘!”
事情还没完,杨阿喜抱着肚子一昧说冷。
家里的棉被给她盖上了,再找邻居借来一床棉被盖上,捂得她浑身是汗,她还说冷。
神汉、郎中驱散不了她的冷,让她喝热水。
热水暖了胃,暖不了肚子。
又过去了许久,杨阿喜不冷了,将两床棉被踢开。
不想照顾老婆的马大力躲到别人家,猫在床脚的新窝安睡,杨阿喜搂着肚子,心中盛满了期待:“我的儿子把我丢的魂找回来,他肯定乖巧听话,聪明伶俐……”
隐隐约约的,她好像听到男人的嗤笑。
谁?
杨阿喜左顾右盼,抓起坚硬的木枕头。
房间里很安静,没有异常动静。
木枕头被杨阿喜放下。
撩起裤子看了看腿上的伤口,她想起无尾老鼠。
成精的老鼠能轻易放过她?
她不信。
……
【能量收集进度100,游戏加载进度100……】
游戏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