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陆锦韵回去的脚步声很轻巧,也恰好撞见了砍柴后歇息在一旁看着书卷的陆锦堂,她知道哥哥是为了不让母亲担心,所以才不提学业之事,其实他心里也渴望着重归学堂,对于这样有理想的青年,她当然是举双手支持的,就冲着他这份志气,即使未来的路再艰辛,她也定为哥哥铺就一路坦途。
陆锦韵炖了一锅鲜嫩的蘑菇汤,对于那条蛇她到底是没敢下去手,还是等来了顾氏,由她指挥,顾氏操刀,不多时的功夫便做好了一顿香喷喷的晚餐,虽然没有了糙米,但蛇羹与蘑菇汤的美味却是无可抵挡的,全家人食指大动,也不再客气,好好地美餐了一顿。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陆锦堂砍柴,陆锦韵采药摘菜,两兄妹互不干扰,倒是在一同回家时及有默契地对某些事闭口不提,顾氏虽然被蒙在鼓里,可看着一双儿女日渐变得开朗,她心中也甚是安慰,至于那些有的没的东西,她也知道不用深究,只要如今日子能够过得去,她已经知足了。
三天之后又是县里集市的日子,陆锦堂早就垒好了四捆柴,但这次顾氏说什么也不要他去,最终商定的结果是,陆锦韵陪着顾氏去赶集,陆锦堂则呆在家里。
对于这个结果,陆锦堂也没有不满意的,他知道这是母亲与妹妹全了他的脸面,再去那个地方碰到那群无赖,他免不得要置气一回,若是真的动上了手,最后伤心的还是自己的家人,如此想想,他便也不争了。
“陆大娘、韵丫,走了!”
天刚蒙蒙亮,院外便传来张二虎中气十足的唱喝,在这村里,唯有张家有两头老黄牛,平日里除了耕田,遇上赶集村里人也多半坐他家的牛车去,最后只要给几个小钱就当是车钱了。
陆锦堂上次去卖柴来回可都是靠的一双脚,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意思去坐张家的牛车,倒是顾氏与陆锦韵力气不大,四捆柴也确实太费力了,所以陆锦韵在头天便与张二虎说了,他也一口答应,第二日一大早便赶着牛车过来接他们。
陆锦韵应了一声,便跟着出了去,只是出门这一看,她便愣住了,牛车上除了张二虎还坐着一个中年女子,那女子生就一张圆盘脸,眼睛不大却透着精光,唇角一抿自有一股煞气,正是张二虎他娘。
张氏斜斜地看了一眼顾氏母女,便转过头不与理会,只是那目光中显而易见的轻视与不屑却让顾氏红了脸,踌躇着没有上前。
陆锦韵也知这张氏是个势利眼,这次巴巴地跟着来,许是怕他们家付不起车钱,对于这种目光短浅为人刻薄的女子,陆锦韵是没有半分好感的,若不是张二虎对他们家还不错,她还不屑与张氏同车呢。
对自己母亲的这等态度,张二虎也觉得脸皮有些臊,但无奈在家便一直是他母亲说了算,他也不敢顶撞什么,只得插口道:“陆大娘,韵丫,你们先坐着,我去帮堂哥儿搬柴!”说罢,也不待俩人回话,一溜烟地钻进了院子里。
陆锦韵扶着顾氏上车坐稳,自己也安静地坐在一旁,并没有主动与张氏打招呼,却只听得张氏哼了个响鼻,嘲讽道:“果真是个没爹的野孩子,一点规矩都不懂!”
陆锦韵本就一心忍着,不想多生事端,却不知这张氏为何要不依不饶,专跟他们家过不去,这样伤人的话张氏当着他们的面也能说得出口,陆锦韵登时火了,“噌”地一声便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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